沒想到會遇見她,我正在溪邊洗衣服,一個包著黑色頭布巾的阿婆,忽然坐在我身旁的石頭上,咧開嘴對我直笑。我也沒想到我會在這裡,坐了那麼久的飛機和公車,我正在距離福州市一個多小時的番禺山上洗衣服,因為這是個沒有洗衣機的村落。
我也對著她笑,因為微笑是國際語言嘛,更何況我不懂福州話,她也不懂普通話,只好傻笑。
她看我笑,更開心了,嘴咧得更開,她就坐在那兒開心地看著我,我洗完衣服後,便向她揮手再見,她仍是笑,只是簡單地笑著。
後來,我又到了加拿大,將自己沉澱下來後,腦中一直浮現的,不是露易絲湖的萬年冰山,而是那一朵簡單的微笑。
我擁有許多,卻總是想不開,經常心煩得笑不出來,但那個阿婆在一個什麼都沒有的生活裡,卻能簡單地微笑。我在那趟旅行得到最大的收穫就是││每當我又心煩笑不出來時,只要想起那個一無所有的阿婆,便又能簡單地笑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