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沈勤筆
ADHD注意力不足過動症,衛福部發布在台灣的盛行率9.02%,比例是若以現在台北市小學每班約二十八位學生計,即有二.五位患有ADHD。患者的大腦前額葉活性明顯低於正常發展,因此患有注意力不足過動症的人,不僅是比較頑皮、好動、記性不好而已,而是一種腦生理功能異常的疾病。
我們家四個孩子都確診有不同程度的ADHD,也都服用醫院開的長期處方籤藥物治療,注意力不足暨過動的特徵包含健忘、粗心、難完成交辦任務、無意識插嘴、靜不下來、無法等待和專注等這些特質,在我家都是家常便飯發生的事。
有時的劇碼是書包放在超商裡,孩子卻已經清爽愜意地搭公車回家,或是上演餐袋遺忘在公車上跟著一路回總站,孩子卻渾然不察。還有昨天兒子學生證遺失補辦、今天換女兒學生證也遺失補辦,至於大人的話左耳進右耳出、有聽沒有到,更是家常便飯。
當阿母的要發飆嗎?很想呀!但經人體實證,發飆也沒用,因為我都跟自己說,這是一種腦生理異常的疾病,許多對於常人很基本的事情,對我的孩子來說卻屬難事。就像你不會對已配合醫囑在吃處方用藥的高血壓患者發飆說,怎麼這麼不小心又讓血壓升上去了。
可能因為我們當父母的,有愧於把孩子生得不夠健康,所以常自願擔任「小風險守門員」,不自覺地時刻提醒孩子檢查物品,或直接幫孩子做了他們本分該做的事,結果導致在先天不足(前額葉發展遲緩)、後天失調(父母很罩全權處理)的情況下,孩子的生活自理能力遲遲沒有培養出來。
今年暑假首次讓孩子去寄宿家庭生活,原本擔心不在父母眼下的生活可能會雜亂無章,沒想到卻獲得寄宿家庭父母的好評,直誇孩子開朗可愛,雖然語言不通卻笑口常開,是個不用人操心的小孩,還很熱情地希望能和孩子交換Line,日後常保聯絡。
雖然可能是寄宿家庭美言,但也同時讓我思考,也許適時收起父母的保護傘,把生活自理的自主權交給孩子,會讓孩子加速成長。當助理或輔導員等協助的角色抽離,孩子也許能有讓父母眼睛一亮的表現,親子的釋權與支援的收放之間,對父母、對孩子,都需要練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