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雲蘇

《圍城》作者、有「民國第一才子」之稱的錢鍾書，和第一位被尊稱為「先生」的楊絳女士，可以說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而富有才情的兩人所生的孩子，想必也是不同凡響。

錢鍾書與楊絳的獨生女錢瑗，其祖父稱她是「讀書種子」，外公曾說她「過目不忘」。從小就展現出機智靈活、辯才無礙的一面，就連錢鍾書也無言以對，甘拜下風。

有一天，錢鍾書閒來無事，隨口問當時年紀還小的女兒：「瑗瑗啊，你說說看，是先有我這個爸爸，還是先有你呢？」錢瑗不假思索說道：「當然是先有我啊！」

錢鍾書不解：「不對啊！爸爸多大歲數？你又多大歲數？怎麼可能先有你呢？」

只見錢瑗不疾不徐地說：「假如媽媽沒有生下我，你能當爸爸嗎？所以當然是先有我，你才能當爸爸啊！」錢鍾書雖覺得女兒說的是歪理，當下卻又不知該如何反駁她。

後來，錢鍾書因為工作的關係，整整兩年沒回家，和錢瑗有些疏遠了。某天，錢鍾書回到家，隨手將東西放在床邊，錢瑗很不放心，猜疑地監視著。晚飯後，她終於忍不住對錢鍾書發話了：「這是我媽媽，你媽媽在另一邊。」想趕他走。

錢鍾書覺得很有趣，就順勢問女兒：「我倒問問你，是我先認識你媽媽，還是你先認識？」錢瑗理所當然地回答：「自然我先認識！」

錢鍾書聽了，馬上糾正女兒：「不對啊！我認識你媽媽的時候，你都還沒有出生，怎麼會比我早認識呢？」

錢瑗覺得這個人也太奇怪了，對他說：「我一生出來就認識媽媽了，你是長大了認識的。」錢鍾書被女兒這麼一說，竟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接話了。

一個小女孩，就能有這樣的邏輯思考能力，只能說「虎父無犬女」，不愧是兩位文學大師的後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