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譯／潘楠慕

在蘇格蘭高地深處，一間被稱為「折磨室」（torture chamber） 的溫室，裡面有上百棵樹苗，有的被斷水，有的被剝皮，看似受到虐待，但是背後用意其實是為了激發樹木的生命力。

這座「折磨室」裡的104棵樹苗，是白楊樹種「歐洲山楊」（Populus tremula），蘇格蘭本土歐洲山楊很少開花結籽，慈善組織「生命之樹」（Trees for Life）發現，壓力能促使這種樹開花並產生珍貴的種子，而這些種子正是復育的關鍵，於是刻意讓嬌嫩的樹苗，處於極度缺水狀態，或者大幅修剪枝條，甚至將樹幹切出一圈環狀，剝開樹皮。

該組織復育中心助理麥高聞（Heather McGowan）說，他們其實是在悉心照料這些樹木，「我們在野外觀察到，這種樹木因壓力而開花」，例如2019年的大規模開花，就發生在前一年歷經非常炎熱乾燥的春季之後，「這是一種壓力反應」，若一根樹枝受損，很可能隔年就會開花，這個溫室就是試圖模擬這種逆境。

野生歐洲山楊繁殖緩慢，繁殖期僅每年春季短短幾周，且少有自然異株授粉，通常是從殘留根株重新長出新支幹；其種子小又輕，壽命很短，需要立即接觸受翻攪裸露出的土壤，才能發芽。過去40年來，蘇格蘭僅出現過兩次大規模開花，除了2019年，另一次是在1996年。

儘管繁殖困難，歐洲山楊卻是高地生物多樣性的關鍵先驅物種，其根系和落葉，有助於改善貧瘠土壤。蘇格蘭林業暨土地局（FLS）樹木培育部門經理海伊（Kenny Hay）表示，他們的最終目標，是讓這種樹木自然地擴散到許多過度放牧的高地，為後續物種建立有利其生存的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