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余遠炫

今年舊曆年歲次乙巳，蛇年，歷史上第一個平民皇帝劉邦就是乙巳年出生的。

劉邦在沛縣押解犯人到咸陽途中，不少犯人脫逃。當時秦政嚴苛，劉邦心想，反正逃一個人跟逃一群人罪名都一樣，乾脆就把犯人全放了。部分不想逃的人，就跟隨劉邦跑到芒碭山躲藏起來。

躲藏的這段期間，劉邦聽說有蛇阻道，於是壯著幾分膽色，拔刀斬殺了白蛇。之後江湖上就傳說，有一名婦人停在山路上哭泣，眾人問她哭什麼？婦人回答：「赤帝的兒子，把我的兒子──也就是白帝的兒子殺了，所以我難過得哭了起來。」眾人還想追問是怎麼一回事，婦人就忽然消失不見了。

劉邦與他的追隨者，於是有意無意地把這件怪事攬上身，暗指殺了白蛇的劉邦就是「赤帝之子」，讓人幾乎忘了他是劉太公最小又最不成材的兒子。劉邦其實名叫劉季，不過是平民子弟，跟隨者卻認為他的身世沒有那麼簡單，相信冥冥之中必有天意。

如果說「白帝之子」指的是秦朝，那麼造成秦朝覆滅的，應該是在鉅鹿之戰打敗秦將章邯的西楚霸王──項羽。

項羽的年紀足足小劉邦兩輪共二十四歲，劉邦走跳江湖騙吃騙喝的時候，本名項籍的項羽才剛出生。他是楚國將領項燕的後人，伯父項梁是那個時代征戰沙場的梟雄，奈何也因此死在無情的戰爭中。

乙巳年生的項羽立誓報伯父之仇，鉅鹿之戰打得風雲變色。原本作壁上觀的六國軍隊，看到破釜沉舟的楚軍戰力，受邀入營相見時，雙膝竟不聽使喚只能跪著前進，更不敢看項羽一眼。

另一方面，沒遇上秦朝軍隊主力的劉邦，很順利地進入咸陽，接受了秦朝末代王孫子嬰的投降。劉邦以為自己可稱秦王，還封鎖函谷關不讓項羽進來，這也給了項羽滅劉邦的機會。

然而鴻門宴上，劉邦向項羽稱臣，並以尿遁方式趕回大本營，項羽失去了剷除對手的時機，劉邦則不斷吸納人才。秦朝滅亡後，西楚霸王制霸天下，但人心向利益靠攏，最後形成了楚河漢界、兩強爭霸的局面。

誰也沒想到六年之後，不可一世的項羽兵敗垓下，無顏見江東父老，於烏江自刎。五十五歲的老蛇劉邦，終於擊敗了三十一歲的項羽，結束了這場大蛇與小蛇的相鬥，劉邦也因此成了中國歷史上第一位平民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