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ikTok禁令即將生效,大批TikTok使用者以自稱「TikTok難民」的身分,轉移到另一個中國大陸的社群平台──小紅書,致使小紅書下載量急速飆升,短期內已湧入超過七十萬用戶。這似乎顯示中美雙方的「官方大鬥法」正進入一個「飛入尋常百姓家」的新階段。
據最新統計顯示,小紅書在美國應用程式商店(App Store)的下載量已迅速攀升至第一位,小紅書概念股的股價也紛紛漲停。此一前所未見的特殊現象,引起外界高度重視,連BBC等多家西方主流媒體也持續報導,認為一旦美國禁止TikTok,那麼小紅書很可能承接大批TikTok的美國用戶,這將使得TikTok的禁令失去意義。
美國國會因國安等理由通過對TikTok的禁令,要求TikTok除非賣給「非中國公司」,否則強制在本周日、一月十九日下架。儘管之前傳出特斯拉的馬斯克有意收購TikTok,但已遭否認。事實上,TikTok特有的演算法,不但是其母公司字節跳動的致勝法寶,也被中國大陸政府列為「非賣品」,所以,目前看來,TikTok被美國禁止的機率極高。
因為考慮到TikTok可能無法存續,因此大批美國用戶集體跳槽。TikTok在美國有一點七億用戶,其中,至少有四百萬戶依賴這個平台為生,這些人或是帶貨或是以網路內容創造流量,不能一天沒有TikTok。TikTok曾經委託「牛津經濟研究院」進行研究,結果顯示,TikTok為美國經濟帶來正面且巨大的貢獻,以二○二三年為例,TikTok為美國GDP貢獻了二百四十二億美元。
因此近日有大批TikTok美國用戶轉往小紅書,希望在小紅書上繼續原本的經濟模式。這些用戶之所以選擇以中文介面為主的小紅書,而不是更具國際性的IG或是YouTube,正是因為小紅書和TikTok一樣,更有利於網紅經濟模式。
調查顯示目前的轉型用戶是以十八歲至三十五歲為主的年輕群體,他們對新奇的內容和社交互動具有更高「嘗新」特質。從另一個角度來看,這些社群網路的遷居戶,也是較為叛逆的一群人,他們對美國政府聲稱北京會透過TikTok搜集用戶資料一事不以為然,因此反而搬到總部在中國大陸的小紅書,似乎在告訴美國政府「我們不怕資料被北京知道」。
已有好心的「前輩」提醒新用戶,在小紅書上不要討論政治議題。初期轉移者多為急需社群平台維持經濟運作的人,對政治議題興趣不大;而隨著美國、西方的使用者愈來愈多,其發言是否會踩到敏感地雷,也很難說。而小紅書為了大量新增的美國用戶,原本僅為中文使用者預備的審查資源已不敷使用,近日正在招收在家工作的外語審核員,除了必要的保險、餐費和交通補貼外,培訓期間月薪人民幣四千六百元(約新台幣兩萬零七百元),轉為正式職員後則為七千至九千元(約新台幣三萬一千元至四萬零五百元),待遇福利算是不錯,也是拜美國政府禁令對TikTok衍生的新就業機會。
由此可說明,小紅書的發文確實存在較嚴格的審核機制,「新移民」能否適應,將是一個新的挑戰。而川普早已表明對TikTok持較為友善的態度,待他正式就任後會不會推翻拜登政府的禁令,也令社群媒體使用者十分關心。若TikTok能夠恢復在美國的運作,「TikTok難民」會再遷居回來嗎?還是乾脆就此維持「雙居」生涯?是一個值得觀察的課題。
這段時間的小紅書火爆現象,已提供了一個全新的平台,讓中美網民可以進行更直接的交流,對促進中美民間、尤其是年輕世代的互相認識,有一定的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