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四月七日台灣元大金控以七千兩百萬港幣(新台幣兩億八千
萬)標走徐悲鴻的一幅畫作酖酖「放下你的鞭子」,徐悲鴻因畫馬出名,而「放下你的鞭子」之所以能夠成為中國最貴的油畫,是因為該畫具有的深厚歷史意義。
一九三九年中國抗日戰爭正如火如荼進行,徐悲鴻在新加坡街頭看到了一齣話劇,劇情描述香姐流亡賣藝又累又餓無法獻唱,香姐遭到老人鞭打,路旁觀眾有人大喊:「放下你的鞭子」,並且斥責老人不該凌虐弱女。
香姐含淚出面緩頰並娓娓道來,打她的人是他父親,香姐和父親因東北老家被日本鐵蹄占領,只好四處流浪賣藝維生,香姐有家歸不得的泣訴,引發圍觀群眾抗日情緒,群起吶喊:打倒敵人收復河山。
這齣戲深深打動徐悲鴻,他閉門十天完成這幅油畫創作,畫中主角香姐穿著白底藍紋的服飾,手持紅綢翩翩起舞,姿態表情極為寫實,一旁看戲路人的神態也入木三分,這幅充滿抗日意識的作品,在當時就曾經四處巡展,掀起更多抗日救亡浪潮。
畫裡分明戲一場,萬頭攢動看香娘。八年自掏傷時淚,祖國能無殺賊狂。儆世還應憑妙曲,沿街原不為飢腸。輕盈體態婆娑舞,忍聽聲聲說瀋陽。
優孟衣冠湖海身,畫中瞻拜有心人。頻年浪跡蒿雙眼,一片婆心託絳唇。鞭打可由參至理,流離誰解托前因。徐郎妙繪傳佳話,未復山河總愴神。
這是郁達夫當年在黃曼士家中看到「放下你的鞭子」畫作後,所寫的一段詞。而就在我寫這篇文章時,恰逢聯合號漁船被日艦撞沉而引發保釣爭議,政客、口水、名嘴、櫻花卡齊出,對照徐悲鴻因抗日而產出曠世鉅作,不免感慨良多。
(本文物影像於【第七頻道】人間衛視「國寶檔案」節目播出,每週一至週五晚間十點首播,重播時間:上午四點、十點及下午兩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