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光芒
端坐翻書,屬於動物的本性找到支點跳躍,疊障的雲與施工的煙灰同時退隱,重山只能是想像,青綠葉落哲學上表示一種觀念偷渡,至更為人間的枝枒晃搖,仍可以綴飲溪澗野薑花迷醉季節來臨前的端坐,枯水期專心裸露曩昔烈陽曬得金黃的亂石練就圓潤晶瑩與之論辯無非是,非理性言行的漏洞習於單腳站立,白鷺鷥涉水走在不後悔的生活通道,覓食,遭遇一絲涼意如格言:「因為轉向,才有認識。」從危險的東西轉向在記憶的避冬徑路裡飛翔觀照,自身對自身的一致,肉食或草食這裡的光芒,突出自己而疊障的雲,以模糊記憶的加速度遠離。
詩的罪行
說這是再明白不過的秘密,我阻絕寫詩的可能如人之嚼草,我假設能品味口齒留香綠茵如昔,有多餘的度量消化,吐出遺留的苦澀枝葉,竹帚清脆聲聲蒐集帶不走的,一點點春寒,不是心情,真的是季節,在指尖流逝我與我的影子間的溫室效應所造。說該以大愛徵信魚肚翻白乾涸為化石的方向,當海拔的盡頭依約飽滿的雪忽然不再融化投懷而來,我把詩鎖在失聯三世紀,時水的國度把嚴格丈量的視野降低,斷流的液態都成凝固的波浪,山,動機不明範疇化框界杜鵑,以啼血的紅二、三樓間邊坡奪目閃爍一滴淚無從闔眼,我豎起紀念牌坊,以步行羊腸小徑吹口哨壯膽趁夜造訪,撥開森林,體面的蛇蠍占滿安然貞潔的胴體靈光,說這是再明白不過的秘密,詩的罪行罄竹難書,而曾興盛繁榮被耗盡意義的高個兒木棉一語不發,從枯竭的哭井竄流在裂而永不能合的大地熱壞的處處硝煙。任怎樣爭奇鬥豔,啊那可憐的戀花。
摩托車日記
二十年不曾戴上摩托車安全帽,感覺現在的很有要飆車的極速潛意識。合乎我的心事。那時夜就逐漸黯淡下來了。迷宮般的城市巷道。像個中古騎士手執長矛無所畏懼前進。霓虹燈的迷惑瞬間融化為奶油般,溫柔流動的線條。如風拂面我在厚重盔甲內挑戰風車。人造自然世界裡,我渴飲著城市的夢境。車停的時候一切回歸原狀。搖著尾巴歡迎的身影,一閃而過。它又固態化成為白花,成為白牆,成為天上現在不容易看清楚的白雲、凋萎、灰暗、飄離,這是偶一為之的浪漫。知道我的青春已隨著你的離去將永遠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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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專欄每周三刊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