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總統選舉正在激烈較勁中,兩大黨及其候選人各自提出治國之道,以爭取選民的認同與支持。全球關注的焦點是川普能否重回白宮?如果再掌權,他的外交與經貿政策將會是如何?
川普先前執政期間,攪動了美國行之有年的對外政策,不僅對盟邦斤斤計較,且在「美國優先」的總綱領之下,不斷「退群」。他的矛頭指向的主要是中國大陸。他對中國也對全世界發動貿易戰,將美國過去四十年追求自由化、全球化的貿易政策翻轉成為美國勞工創造就業機會的「公平」貿易。拜登政府的對外經貿政策基本上沒有改變這個套路。 他們的共同思惟是要翻轉基於比較利益原則形成的投資與經貿走向,復興美國的製造業,重振美國國威,和改善美國勞工處境。
從一九八○年代新自由主義大行其道之後,美國企業為降低成本而紛紛外移,流失了幾百萬就業機會,主要是流向中國,導致美國中西部無數社區被摧毀,累積數以兆計貿易赤字,讓美國變更脆弱。
這個論斷其實是不公正且偏頗的,根本問題其實出在美國在全球化過程中只進攻而無所保留。近半世紀以來,美國全力發展服務業,快錢與大錢賺好賺飽,辛苦錢的製造業到別國去做,或者放給別國做,於是製造業急速萎縮。美國生產占GDP的比例,自一九八○年的百分之二十一,二○二二年降為百分之十一,產業嚴重失衡,貿易逆差不斷擴大;結果是美國從世界最大債權國淪落為最大債務國。
拜登政府用補貼方式鼓勵內外資設廠,局部發展了製造業,但在改善製造業環境、培育工程師及勞工等關鍵領域著墨不多,故成效未能立竿見影。現在為了展示魄力,川普提出激進主張,要對所有進口商品課徵百分之十以上關稅,中國產品更要課徵百分之百。果真這樣做,通膨立即暴增,外國報復接踵而來,傷人又害己。
近幾年來美國對中國實施最嚴厲打壓,但效果不彰,反而激勵中國以舉國體制進行科技攻堅,加速自主發展,以致在科技發展上逼近美國。據英國《經濟學人》報導,中國在多項科學實力指標上已領先美國。川普若當選更會變本加厲打擊中國,但效果可能同樣有限,反而大亂全球貿易秩序,而且遭致反挫後果。
美國長期以來利用金融霸權巧取豪奪,占盡便宜還把自身之失怪罪他國,徒然引起反感。川普掌權如果變本加厲,則將使諸國更加離心離德。民主黨的賀錦麗尚未完整宣告政策主張,但川普及共和黨已經全盤托出,繼續強調「美國優先」,採取高關稅,以保護美國產業和工人、農民及相關產業免受外國產品的競爭;推動減稅,放鬆監管,傳統能源等擴張性政策組合,促進製造業回流。這種以高關稅為核心的強勢貿易政策,勢必打亂國際經貿秩序,促進地緣局勢變化,加大全球資產波動風險。另外計畫重建軍事力量,恢復國防工業基礎。這必定會加大國際衝突的風險。
面對如今美國霸權衰退以及國內製造業空心化的難題,美國與其甩鍋他國,施壓且損害他國利益,激化國際紛爭,不如反求諸己,從根本上補強自身短板。這才是泱泱大國追求再次偉大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