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余遠炫
閩南蘇家除了蘇頌外,蘇頌的父親蘇紳與堂叔蘇緘,也是那個時代赫赫有名的人物。
蘇紳是一名成功的教育家,蘇頌年輕時曾因用錯韻,被複審主考官剔除榜外,但蘇頌反因此記取教訓努力學習,終獲進士。而他的堂叔蘇緘,則是英勇抵抗交趾國(今越南)入侵壯烈殉國,被後人追奉為城隍爺,也是福建同安縣第一位成為城隍爺的同安人氏。
蘇緘與堂兄蘇紳都是進士出身,宋神宗熙寧四年(一○七一)以皇城使的身分到邕州(今廣西南寧)任職知州,率領全州兩千八百名士兵抵抗鄰近的交趾國。
交趾國建立於五代十國期間,當時的南漢想要攻打交趾卻被伏擊打敗,因而與交趾國的黎朝建交。後來交趾國內亂,黎朝被李朝取代,李朝第一代君主李公蘊掌握了交趾國。
傳到李朝第四代時,宋朝因為王安石變法出現政局不穩的情形,李朝太監李常傑於是建議出兵宋朝,理由是宋朝已準備要攻打交趾國,不如先發制人。於是,交趾國兵分兩路,率領十萬大軍攻打廣西三州:廉州、欽洲與邕州。
李常傑與另一位交趾國將領突擊廣西三州,很快攻下廉州與欽州,卻在打邕州時踢到了鐵板。原來蘇緘雖是文人,卻胸有武略,他團結全州軍士與民眾,奮力抵抗交趾國入侵,讓李常傑一時間竟拿不下邕州。
後來,當地一位失意文人徐百祥叛變,告訴交趾國入城的方法。蘇緘被包圍長達四十二天,眼見無法突圍又無援軍相助,他不願被敵人俘虜失格,大呼「我義不死賊手」後,便連同三十六名親人與家丁,以自焚方式壯烈犧牲。敵軍入城後尋不到蘇緘的蹤影,竟喪心病狂地下令屠殺百姓,此三州共有十萬軍民死亡或遭俘虜。
當神宗皇帝得知蘇緘死訊時,竟哀傷得無法進食,他認為蘇緘死守邕州城,就像唐代的張巡、許遠抵抗安史之亂一般。民間甚至傳說,交趾國又攻打廣西桂州,卻發現死去的蘇緘竟率領軍隊抵抗,嚇得立刻逃跑。
除了長子當時身在朝廷之外,蘇緘一家全部都在這場邕州保衛戰中犧牲,邕州百姓因此尊他為「城隍爺」,神宗皇帝也認可蘇緘作為世世代代守護邕州的神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