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賽夏客

西周第十位天子周厲王，姓姬，名胡，為周夷王之子，在位三十七年。期間橫徵暴斂，不僅加重了對人民的剝削，也削減了貴族的權力，是個貪得無厭的暴君。再加上任用投其所好的榮夷公為卿士，特別立了「專利」政策，以滿足主子獨享國土資源的欲望，也鑄下不幸的命運。

根據《史記‧周本紀》記載，周厲王唯一的事跡，就是大搞侵犯國人利益的「專利」活動，把山林、川澤收歸王室所有，壟斷一切收益，禁止老百姓採樵、捕魚，造成民怨四起。

為此，召穆公直諫：「大王千萬不要這樣做，自然界的山川原野都是人類共享的資源，不該據為己有，現在隨處都可聽到人民怨懟不滿的聲音。」財迷心竅的厲王當然聽不進去，為了遏止此一現象，竟然還找來衛國巫師當「抓耙仔」，監視國人的一言一行。

巫師是降神事鬼之人，神威廣大，又有了厲王賦予的特權，為了撟掇更多利益，到處作威作福，蠱惑民心，掠取財物；不順己者，則編派謊言，陷人於不義，若不幸移送官府，必殺無赦。雷厲風行下，國內風聲鶴唳，百姓個個噤若寒蟬，甚至在路上與熟人相遇，都不敢開口說話，只能互相使個眼色，以免被監聽受冤。「道路以目」，就是描述這時候周國的景象。

人民敢怒不敢言，厲王卻得意洋洋地對召穆公說：「你看吧！現在還有誰敢批評我的政策？」公忠體國的召穆公再次直言：「這不過是將批評堵起來罷了！況且，堵住人們的嘴巴比堵住水流還危險。江河堵塞，洪水就會氾濫，必然傷害許多百姓；把人們的嘴巴堵起來也是一樣，心中的怒氣一旦氾濫，那您的王位就不保了。因此，水要疏導、人要開導，才是明智的抉擇。」

可惜厲王還是聽不進去，最終「國人暴動」將他趕下台，逃亡到河東彘地（今山西霍縣），死後還背負了「厲」這樣的惡諡。

那時留下的「專利」一詞，現在依然沿用，但古今大不同。古時候是君王一己之私的貪念，現在則是「一個國家對於符合規範要件之技術內容，授予發明人、創作人一定期間內享有排他性權利之保護」，凡是取得專利權者，別人就不能再套用或抄襲，以保護人民的智慧財產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