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何來,我向何處去。
禪悟的年齡已在我頻頻回首的視線外。
有什麼永久地刺在心頭,血流向看不見的地方。
月光踱著蝶步,走過纖細的黃葉間,在遠處的深秋裡,窺探我床前那件薄紗睡裙。
故鄉,故鄉。今夜裡,我又一次雕琢你的名字,你為什麼不愛回聲呢?為什麼不在輕愁中為我嫣然?
從前那些個輾轉不眠的長夜,都不足提及,在這山外之山,河水之濱,腮邊的淚水告訴你,鄉愁是什麼。
是朦朧不清,重重疊疊的笑容和名字;
是油漆斑駁的楠木箱裡散發的衣香;
是雨天裡微微顫慄的茉莉花;
是每到黃昏初臨就有鼻酸的感覺;
還有許多春江許多綠水的舊事都從母親消廋的眼窩奔了出來。
多少次,我把音樂聽成回家的小路,用淚用酒澆築老屋的家
在我,相思已成沉疾,無藥可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