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劉洪貞
讀書會結束後,和陳姐邊走邊聊到捷運站。陳姐告訴我,父母健在時,她經常和五個兄弟姐妹一起聊天吃飯,原以為這樣的情景會一直延續下去,即使哪天父母不在了,手足之情依然不會變,畢竟,血濃於水。
父母陸續過世後,身為老大的她,兩年多來常想約兄弟姐妹共聚。想著大家都年紀不小了,也都退出職場並卸下了養育重擔,大家可以安心地聚會,聊聊生活中的大小事;可以回到往昔,大家圍桌共餐,互相夾菜分享,手足情深、笑聲不斷的情景。
而每一次的相約失敗讓她覺得很挫折,原來一切不是她想像中那麼理所當然。約老二時,雖答應了卻加上一句,若老五不到他也不想參加。大家都是這樣能推就推,讓陳姐覺得大家各組家庭後,對原生家庭的向心力,被歲月沖淡不少,那感覺讓她失望又心疼。
她的無奈,我頗能體會,因為我們彼此的狀況類似。我的手足有的已先行脫隊了,一個圓缺了一個角,加上有人不同心,即使是同根生,也少了手足間的溫暖,一樣讓人無助心寒。
都說能成為手足是天大的福分,應該相互珍惜,趁有生之年多互動,就像父母健在時一樣,那將是人生最珍貴和幸福的回憶。然而這樣卑微的願望,對某些人來說,卻是那樣的遙不可及,除了坦然接受外,只能說理所未必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