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記者張揚、李楨宇、趙世通、馬原馳等

一九八四年，馮遠征和朋友花了幾毛錢，買到了人藝最好的位置，看了話劇《小巷深深》。看完以後，馮遠征對朋友說，這輩子要能在這個舞台上演戲，怎樣都值得。

馮遠征自己都不曾想過，有一天他會成為人藝院長，需要在演員、導演、院長等多個角色間快速切換，思考和處理更為複雜的問題：北京人藝的未來該如何發展？在北京人民藝術劇院，馮遠征接受專訪。

當演員，戲比天大

對於馮遠征而言，「戲比天大」不是句口號。在人藝，演好每一場演出就是「天大的事情」。他說：「只要能出聲兒，你就必須站到舞台上。」

二十四歲時，馮遠征第一次在人藝大戲中擔任主角︱︱飾演《北京人》裡的曾文清。回憶當時的情形，他直言「嚇死了」。一個看似簡單的「掀簾」動作，他重複了整整一上午也沒能過導演的關。

時光輪轉，如今人藝舞台上，三個挑大梁的年輕演員也是二十四歲。是巧合，也是傳承。

話劇舞台之外，馮遠征在很多觀眾心中，通常是與《不要和陌生人說話》這部作品聯繫在一起的。由於「安嘉和」一角太深入人心，連同事都懷疑馮遠征家暴「不像是演的」，而他自己竟從未看完過全片。

當導演，敢於創新

一九五六年，曹禺的經典劇目《日出》第一次登上北京人藝的舞台。在北京人藝的歷史上，曾有四版對《日出》的演繹。再次將這部家喻戶曉的作品進行新排，馮遠征試圖做出不一樣的解讀與形式創新。

導戲時的馮遠征，風格嚴厲，很少誇人。排練新版《日出》的三個月中，他幾乎沒給過主演陸璐一個笑臉。但他私下透露說，其實他對年輕演員們很滿意，嚴厲是希望讓他們有壓力。

作為人藝的導演，馮遠征承擔的職責不僅僅是導戲，他希望也能讓年輕演員在排戲的過程中悟出，未來的人生應該如何走好演員這條路。

當院長，培養新人

懷揣著對北京人藝最初的嚮往與堅定，馮遠征已經在此度過了三十八個春秋。如今，他成為了北京人藝首位演員出身的院長。

他說，北京人藝到了新老交替的關鍵時刻，亟需吸納人才、培養演員，為人藝的後十年、二十年留下一筆真正的財富。談及劇目，他希望未來的人藝應該百花齊放，不只有一台《茶館》，應該有幾個樣式的《茶館》。

馮遠征相信，戲劇現場擁有不可替代的魅力，劇場永遠不會消失。

新華社港台部供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