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珍妮佛

前一陣子有則新聞：有位人妻未徵得老公同意，就擅自將他蒐集的一個哥吉拉公仔送給親戚小孩，讓老公氣到離家出走，甚至還鬧到要離婚的地步。這讓我聯想到自己經歷過的一次家庭事件。

老公日常居家的休閒服是當兵時期的「戰袍」，就是那種材質輕薄、胸前印有陸軍字樣的軍綠色圓領汗衫。已經是資深阿北的他，保有這兩件「春風少年兄」時期的衣服至今已經三十多年了。

想當然爾，經年累月下來，領口愈洗愈寬、材質愈來愈薄、色澤也深具滄桑感。我覺得衣服已經到達「吹彈可破」又褪色到不行的臨界點還不淘汰也未免太超過了點，所以三番兩次要他斷捨離，老公都以「幹嘛丟？還可以穿啊！」來回應我。

這種舊版的軍服現在已經被迷彩款取代，因此坊間的軍用品店都未必買得到。有一次我在市場看到攤商販售相同的款式，簡直喜出望外，心想總算有機會可以汰舊換新了，於是一口氣買了好幾件回家，等著給老公個驚喜。

當天老公一如往常，洗完澡後要穿上他的居家服卻翻找不到，問了：「我的『陸軍』呢？」，我直說：「丟了！我幫你買了好幾件全新的，不客氣喔！」老公的衣物一向是我打理，他也都「概括承受」，我心想自己好不容易幫他找到一模一樣的，他一定會感謝我的用心和體貼。

沒想向來對穿搭毫無意見又個性沉穩的老公竟然當場情緒失控、大發雷霆，質問我為什麼沒有經過他的同意就丟掉他的衣服，還狠狠地「教訓」我：「懂不懂得做人的道理？懂不懂得什麼叫尊重和禮貌？」，嚇得我趕緊從打包好的垃圾袋中將他的汗衫還給他，慶幸當天的垃圾車還沒到。

那次「不告而丟」引爆的嚴重衝突，讓我從剛開始的自覺「太委屈」到後來的深切反省，認知到自己「那時真是聰明過分」、確實是「站在錯誤一方」。

身為家中大權在握的衣物管理師，我可以有充分買進的自由，但絕對沒有「先斬後奏」的權力，尤其是任意處置對老公而言是意義非凡、並且打算要繼續貼身懷舊下去的紀念品，如今想來，當時還真是太不「尊夫重道」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