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蕭樣
少時憧憬北國,白雪漫漫,隻影蒼蒼,江湖寂寂。雖沒去成北國,倒是每逢冬日,遂效仿古人於小雪正來大雪前,片片飛來漸漸寒的歲月裡,賞雪、飲酒、試爐、煮茶、寫詩。
如此雅興需要閒情逸致,而我經年持戒不飲酒,家中亦沒有火爐──詩人洛夫說:「如果無酒,又無火爐,就請把這些詩拿去,焚而取暖。」然而,我不寫詩,小雪日略寒,可藉什麼來取暖呢?沉吟再三,平日手抄一部部經卷,可否?
去年小雪,因緣正好,造訪佛光山佛陀紀念館,偌大的大佛平台抄經堂,僅我與家人倆在內抄寫《心經》,環境與心境,皆如白雪般清絕。今年小雪,特意起早,天尚未明,眾人未醒,我專注地漱洗、燃香、靜坐、抄經、回向,開啟一日,果然欲得淨土,當淨其心;從靜到淨,咫尺而已。
未如願住在晨起開門雪滿山的城市,幸有佛經伴年華,小雪之日,抄誦一卷,一筆,一祝福,暖己亦暖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