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蕓朵
如一滴蒸發的水,他切開自己,躲進人群,像分解的水分子散布空間。那是他的思考。他的心事,他的苦,他的悲,他的一生。
把自己模糊成夜色,他想,悄然躲進落葉紛紛時的某一張乾枯的臉中,貼立成一道小小的傷疤,沿著皺紋畫著彎彎曲曲的線條。藏在芸芸眾生中,久了那張普通的臉也將成為最普通的日夜。
喧囂環繞著,像尖聲叫出的劍鋒,直叩著門,沙啞的婆娑歲月建造出舞台,把恩怨洗成簾幕,垂掛在你必經的路上,總是弄出些動靜,好讓風有點凌亂,人影有些飄盪,愛與恨編成劇本,鋪陳著一齣又一齣,戲中的人跳舞跳的歡,鬧騰鬧得開心,紅紅綠綠色彩繽紛,總在燈光下重重疊疊,自我歡喜。
他沉默,轉身離去,安靜深層的土裡,埋著屬於他的劇本。
無關哲學問題,只是更深的深處無法言說的一粒不存在的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