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毛蔚領
小學五、六年級時,老師常唸同學的作文給大家聽,並將它們投稿到國語日報社。那些文章都出自功課好的同學,每每在教室布告欄看到被刊登的作品,我總暗忖:「他們寫的筆法和我差不多,何不自己也去試試呢?」
我偷偷買了稿紙,謄寫二篇抒情文,寄給《國語日報》的兒童版,孰知全蒙刊登。看到自己的心血和名字被印成鉛字;想到有陌生人欣賞我的作文,除了榮耀,除了可得的稿酬外,更多的是被肯定的喜悅。想我因成績不好而自卑,卻藉此機會得到彌補,遂興起繼續努力寫作的念頭。
中學六年,背負母親「出人頭地」的期待,在升學壓力的桎梏下,深怕聯考失利導致一事無成的各種情緒,能向何人傾訴?惟投擲於稿紙中,以宣洩隱藏在內心的青春風暴,而後寄到《國語日報》的少年習作(現名曰青春版);並透過大量閱讀,滋潤了我敏感的心田,使我拋卻現實環境的諸多失意,轉化為青少年階段的陪伴與紀錄。
同時,我也數次大膽嘗試參加報社、雜誌社的徵文活動,幾次僥倖得名。到了大學,靠著稿費收入,才有餘力和同學去看電影喝咖啡,畢業後更得到雜誌社工作的機會。
追本溯源,走入寫作的行列,完全要感謝當年《國語日報》的兩位編輯。
由於她們予我一試中的的幸運,提供我盡興書寫的園地,讓脆弱的自尊獲得彌補與慰藉。尤其每每讀到她倆撰寫的《方向》專欄,更可說是照亮我前途的一盞明燈。
如今離開職場,有了充沛自主的時間,再度重拾書寫的樂趣,不禁常感念她們,因為她們開啟了我生命中寶貴的一扇窗,真的是我人生旅途中的貴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