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劉芳

媽媽已經八十高齡，身子還算硬朗，平時買菜煮飯，輕鬆愜意，逢年過節做粿、包粽子、釀製醬油，更是身手矯健，不輸年輕人。誰知天有不測風雲，去年初眼睛突然劇痛，視力也跟著模糊，醫生診斷是眼睛微血管內出血，只要做簡單的小手術即可恢復，短時間按時點藥水即可。醫生的輕柔話語讓我們如釋重負，心理壓力頓時減輕不少。

完成手術後，遵照醫囑，在不同時間點不同的藥水，對於老人家來說，要記住這些實在不容易，但媽媽記憶力一直還是很強，不假他人之手，她都可以自己來。時間一天天的過去，藥水沒有停過，也準時回診了，但她的眼睛仍然時而疼痛，時而模糊，並沒有像醫生所說的那樣簡單，不僅沒有收到預期的效果，視力甚至一天天退步，令人擔心不已。

媽媽是一個見過大風大浪的堅強女性，過去幾十年無論有多少病痛，多少苦難，都能咬牙撐過，如今卻無法擺脫眼疾之苦，生活品質大受影響。以前她會一早騎著摩托車到菜市場買最新鮮的魚肉及蔬果回家，然後大大的炫耀她的戰利品；以前她跟我一樣愛唱歌，我一回娘家，我們便會興致勃勃的高歌幾曲，而且還一起合唱，我們可以配合得天衣無縫，唱完我們就一起拍手歡呼叫好。而今，她不能再像以往騎車出去購物或辦事，也不愛唱歌了。

漫長的一年過去了，眼睛的問題還在折磨媽媽，生活雖可自理，但我們還是放心不下，時常回去探望她，但她總說：「沒事啦，不要大驚小怪，回去照顧好自己的家比較重要」。其實我們都了解，她很不舒服，但仍然在我們面前表現出若無其事的樣子，要我們安心，除此之外，還不時關心我們。媽媽的堅強，不怨天，不尤人，更讓我們心疼與不捨。只能默默祈求諸神佛菩薩，保佑媽媽的眼睛盡早脫離苦痛，恢復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