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墊下,一幀微微泛黃的照片,歌頌著迷人的親情──在庭院生鏽斑駁的椅子上,一名慈祥的長者,微笑凝視著懷裡的小女孩,那眼神充滿愛,充滿無限溫暖,是盛夏灑了滿天的陽光,是冬日直冒泡的熱湧泉──這是爺爺與我的照片。
圖/River
汪可茵/台中市北區曉明女中國中部一年丁班
桌墊下,一幀微微泛黃的照片,歌頌著迷人的親情──在庭院生鏽斑駁的椅子上,一名慈祥的長者,微笑凝視著懷裡的小女孩,那眼神充滿愛,充滿無限溫暖,是盛夏灑了滿天的陽光,是冬日直冒泡的熱湧泉──這是爺爺與我的照片。
爺爺奶奶的家離我們家很近,因此我常常回去探望爺爺。每當我一到,爺爺就會露出欣喜的笑容。記得有一次,我拿著媽媽剛買給我的陀螺,興致勃勃的在院子裡練習,卻屢屢砸到自己的腳,痛得哭了起來。休息中的爺爺聽到我的哭聲,趕緊慌張的跑出來,他看到倒在地上的陀螺,說:「乖孫女,妳怎麼在哭?來,我教妳打。」說著說著,就彎腰撿起地上的陀螺。明明剛剛才覺得腰疼的爺爺,用他那雙大大厚厚的手握住我的手,我感受到一股暖意由掌心傳到心中。爺爺教我如何將繩子纏繞在陀螺上,接著迅速地將手往後一抽,陀螺就像一朵迎風搖曳的花,在空中跳躍,在地上旋轉,最後在心中璀璨綻放,我和爺爺都歡呼起來。
有時,在寧靜的午後,爺爺會拿出一座形似浮雲的茶几,擺好茶席,用匹匹典雅的布、只只上釉的花瓶,為我布置一場如同古代宮廷才有的茶會,再用最美的茶具,為我沏上一壺珍貴的東方美人茶,或是被小綠葉蟬輕吻後,那帶有蜜香的紅茶。我知道,其實平時節儉的爺爺,是很少把這些珍藏的「寶貝」拿出來的。當熱水沖入茶葉,即使茶壺的蓋子已蓋上,仍阻擋不了茶香從縫裡鑽出。頓時,整間書房清香四溢,我高興的笑了,嘴角微揚,心中湧出陣陣暖意。等到出湯了,爺爺將茶湯倒入公道杯,再倒進我面前別致的小茶杯裡,我深吸一口氣,彷彿融入這盞茶的芬芳,茶煙冉冉升起,在空中鐫刻著愛。
沒想到一場疫情襲來,拉開我與爺爺的距離,為了保護彼此,我們不再常常見面。我發現,原來能和爺爺這樣相處,是多麼難能可貴的事,所以等疫情稍緩後,我開始把握和爺爺相處的時光。我不再只是被動的接受愛,雖然我的力量微小,但我學會付出愛來回報爺爺──我偷偷學習如何泡茶,打算在一個周末下午給他驚喜;在無法見面的日子裡,我會在睡前撥打電話,和爺爺聊聊天。
我喜歡和爺爺相處的時光,也喜歡和爺爺一起做的事。小陀螺轉呀轉,轉出了我對爺爺的無限眷戀;茶香飄呀飄,飄成了我對爺爺的綿長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