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廖先生的「海濤」中:數道天光傾瀉,畢顯海天蒼蒼,礁石巍峨,激流沖蕩,去而復還。真可謂「驚濤拍岸,捲起千堆雪!」表現出更強烈的水的氣勢。
這樣的水,依然用淡淡水墨、赭石、花青、石綠畫就,卻盡顯壯闊之勢;這樣的水,使海與風浪擁抱搏擊的礁石更加頑強篤定,從而使廖畫在儒雅古趣中透出雄渾與偉岸,南宗畫中找不到這樣的形式語彙,北宗畫中同樣也找不到這樣的海浪聲聲,即使馬遠之水。這種近景放大聚焦的畫法,一定是千萬次觀海看海的寫生而來。
因而廖先生的水沖出了古趣,沖出了古畫,他的「海濤」甚至讓人特別想起十九世紀英國浪漫主義風景畫家威廉‧透納(William Turner)對滄海狂瀾的描繪。這種描繪突破了中國古人相叫必於荒天古木的蒼老,卻現代性復活了范寬、關仝等大山大水之氣派,從而面對自然不屈服於自然,更可以從大自然中汲取力量,獲得心澈空靈的天人和諧,這是一種心靈化的激情崇高。
這種激情使年近七旬的廖先生充滿了藝術活力!於是我們才能體會廖先生說的「藝術只有在歷史的延續中變革而優化」這樣一句實實在在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