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林雨櫻
時鐘上的分針轉了一天,二十四圈。胡塞爾卻曾說他的時間觀,是「體驗的時間」而不是「物理的時間」,他說它的現在、在前和在後的,不應該被太陽的任何位置、鐘表或任何物理手段度量。
然而,少了時間線,人們該如何自處?「我們可以重新排列許多場景的順序(當然並非全部場景),而不必擔心破壞了對作品的理解。」朱天文提及侯孝賢的作品時,曾談到「無情節(plothless)電影」,他說這類的電影不一定是毫無情節,只是相對於說故事的傳統,顯得薄弱。朱天文進一步舉了法國導演雷奈的電影為例,他說《去年在馬倫巴》徹底打破線性時間的概念,若鏡頭重新剪接,在因果模式上也不會有太大改變。
韓國藝術家康瑞璟在二○一九年創作〈月亮〉,她在空中懸起一條半圓弧線,打光後,地面陰影與弧線遂成一個圈。我看見弧線隨著展場的光與風流動著,虛影與實線開始交替,彷彿圓鐘啟動:黑夜或白晝、月晴或月缺。
你的一天會是幾個圈?順時針,或逆時針?你的一天轉了幾次虛影、幾條實線?或許可以考慮剪接時間的圈圈,重新安排場景的順序(當然並非全部場景)。
今天是否要多轉一圈的虛,或者多畫一圈的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