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深坑開車到台北市區要半小時,李娓娓半年前從基隆路往那兒
搬,雖離上班地方有點路程,但她圖深坑的青山綠水,遠一點,才嗅得到清新的空氣。
深坑的家有媽媽、一個電影大螢幕和四條狗,狗兒常鬧得她天翻地覆,「養兩隻是哭,配成兩對,一窩子狗才夠熱鬧。」她說。
有點腳步匆匆
趕著在十二月二十三日帶札克室內樂團到新竹演出「胡桃鉗」,身為團長的她足足熬了兩個通宵。以她在師大音樂系教書三十年的專業經驗,其實早就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從來不曾臨時抱佛腳,只是,求學以來,「好,還要更好」的性格,讓她「即便只剩三分鐘,也搶著把事情再加強一點。」
所以,她看起來有點腳步匆匆。
一編再編,新的靈感帶來新的形式,兒童音樂劇「胡桃鉗」的故事,李娓娓說得眉飛色舞,把一雙單鳳眼都瞇成了一條線:「有個小女孩叫瑪莎,在一個耶誕夜接受了神父贈送的胡桃鉗,喜出望外,但她的兄弟卻故意把那胡桃鉗搶走,神父替她給修補好了, 耶誕夜的舞會結束,瑪莎看到她心愛的胡桃鉗孤伶伶的躺在耶誕樹下,突然間,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這位四十年前政府準備送出國深造的天才兒童,因選擇留在台灣而決定了日後奉獻音樂教育的命運。以第一名從師大音樂系畢業的那一年,系主任親自跟李媽媽「要人」:「學校希望我留在學校當助教,而我們那時代,是比較想出國拿學位的。」
有點傻氣,也有點運氣
因系主任的誠懇相邀而沒有離開師大,讓她如今不單只是演奏家,在舞台演出、教學,以及節目製作多方面都一施長才,中視製作主持的「飛揚的音符」及「兒童的音樂世界」,也實至名歸的抱回兩座「金鐘獎」及「金帶獎」。
競爭如此大,電視台會找她,是因為她獨特的素養和氣質:「記得那時候錄影,一到晚上十二點我就發急,覺得應該回家了,」剛開始,製作班底常投過來不解的眼光:「那有這樣做電視的?」單純的她也從來不理解電視的宵夜文化,久而久之,總經理都來交代,工程班看到時針指向十二點就叫:「時間到了,趕緊收工。」
想起這些往事,李娓娓說,自己有點傻氣,也有點運氣,一路走來倒沒有吃到半點苦頭。
完美主義的「病態」
當然,紮實的音樂功夫及父母的嚴格家教也是造成她出類拔萃的因素之一,「爸爸是幫老蔣開飛機的抗日英雄,筧橋畢業的,當年帶我去看筧橋英烈傳,看十分鐘就走了。」爸爸告訴她,這電影根本是假的,飛機不是這樣開的。
下了飛機,爸爸拉小提琴,媽媽彈鋼琴,家裡充滿著音符的跳躍,為栽培天才女兒,還請了奧地利音樂家蕭滋做老師,「老師告訴我,這樣就可以了,已經很好了,但我總認為還有進步空間。」
有時候,難免也覺得自己的完美主義有點「病態」,但不就因為如此,才有今天的歡喜收割嗎?李娓娓總說,努力是為了滿足自己,她不是活在別人眼光中的那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