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任何事情,能夠進退自如,易守能攻,也算是到了一定的境界。讀書也是如此。閱讀時最好是一種邊緣狀態,既能深入其中,鑽之彌新;又能找回自己,冷眼旁觀。
中學時喜歡上魯迅的文字,讀了一本《魯迅雜文全編》,後來一直帶在身邊,自己也在不自覺中受到魯迅的影響。後來,隨著閱讀量的增加和範圍的擴大,也產生過不少困惑;精神世界一直由魯迅以及他的風格占據著,已經很難再融入其他的風格。
這是一種一廂情願的「醉」,即沉迷於自己鍾情的作家與作品中很難抽開身,長此以往,發現自己缺乏彈性。後來自我調節,看了許多他人的小說以及各種詩歌,讓各種風格與精神資源之間相互磨合交流,這樣才使自己的思維顯得飽滿和豐富多彩,而不是乾澀。
從這個角度看,書束縛了自己,但只是暫時的,因為不同作家、作品內容、風格的多層次性,必然會帶給我們精神世界的豐富性,所以最終還是要解放的。
讀書除了受書籍內容本身影響之外,還受到社會以及人等諸多因素的影響,在這些因素的共同作用下如果協調一致,它就會瓦解先前的束縛;如果不一致,則會加深這種束縛。
有時感到書籍與閱讀的確是束縛了思想,那是因為我們放棄了批判與懷疑,對別人備受推崇的經典作品頂禮膜拜的下場,「醉」在其中無法自拔。而平視是與任何人和任何書之間最好的姿態,哲學上講過從感性認識到理性認識,要求對感性事物進行一番加工,「由表及裡、由此及彼、去偽存真、去粗取精」,這用在讀書上也未嘗不可,特別是在文字垃圾泛濫的今天,學會濃縮與提煉,是我們不可或缺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