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尿媽媽的移民故事

李碧華/ 文‧圖/李芸華 |2007.1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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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輔仁大學西班牙系一畢業,李芸華就飛往美國進入北伊利諾大學修得教育碩士,那是一九七三年的事,而後若不是經歷一場留學美國又移民台灣,再奔回美國的奇遇,這個單親媽媽可能坐不到今天這個大位─摩根史坦利副總經理,在華人世界,很多人追逐一生而不可得。

一切都只有靠自己

「連根拔起的賣掉房子,帶著三個從三歲到九歲的孩子回台灣打拚,事業不如預期也還撐得過,歷經九二一大地震和住家大樓火災也算平安度過,最無法平復的是母子相隔重洋,」於是,在二○○○年五月,李芸華又「瘋狂的」帶著孩子和驚人的二十八件行李搬回美國,過三關斬六將的考進國際摩根史坦利,一切從零開始。

要進入摩根史丹利,兩個月之內一定要把書念好,考試若不過,意味著,即刻失去工作,生計也將困難:「我告訴孩子,這會是一項大挑戰,他們就自動把家事排好班,一概不用我操心。」好像回到學生時代,李芸華只須把書唸好,生活,變得很簡單,兩個月後,如願以償通過考試,其它執照,也一一通過。

一定要生健康寶寶

回想自己在物資缺乏的年代出生,脫脂奶粉折騰得她只剩一個瘦骨嶙峋、肚子鼓漲、像難民似的可憐小小孩。「爸媽每天都要四處找人來給我打營養針,連打針都讓人心疼,因為找不到可以下針的部位。」

輪到自己做媽媽,不幸又是個辛苦的糖尿媽媽,醫師操著一口台灣國語問她:「Adela,妳有糖尿病,不用我多講,阿妳現在素要怎樣? 素要注射胰島素,還素吃藥,妳選吧!」

女人懷有身孕,體內即會產生許多不同的荷爾蒙,這些荷爾蒙對李芸華來說,變成了搗蛋份子,會破壞胰島素之正常分泌,「我不可以吃任何帶糖份的東西,每一次產檢,醫生都說糖尿不嚴重,食療法控制的也彷彿很有效但是,我卻半夜三更破水了,把我嚇得驚惶失措。」

大女兒早產近兩個月,呼吸器官特別弱,只要有人生病感冒,她一定會感染,傷風感冒、咳嗽、中耳炎、喉嚨發炎成了家常便飯,「生二女兒時有了前車之鑒,醫生要我給自己扎手指來驗血,每天飲食的準備及飯後的驗血扎手,麻煩備至,出門上班,都多攜帶一個手提帶專放當天的點心及中餐,另外,還有扎手的器具及驗血儀器,還有,記錄指數的本子。」

不論怎麼煩瑣,她卻非常合作,每天重複一樣的菜單,「十個指頭輪流被扎,都動搖不了我的毅力及信心,我一定要生一個健康乖寶寶。」她說。

送孩子去做義工

如今,二女一兒已長成,「我們三個,就是一個」的和媽媽「一掛」,參加輔大校友會及大專校友聯合會時,孩子不但樂意來幫忙,還被「連哄帶騙」的逼著學了好幾年的中國功夫,李芸華「對付」兒女的招數就是「撒嬌」。

只聽李芸華軟言軟語的說:「媽媽一個人孤孤單單,須要你們學會功夫,將來可以保護媽媽啊!」。

她還自創打油詩,「柴米油鹽醬醋茶,牛奶雞蛋加麵條,衛生紙、洗碗精、洗衣洗手洗髮精,菜肉不能少,營養不可缺,孩子需吃飽,精神才會好……。」原來這樣可以節省購物時間,「處理事情,一向能夠很有條理的規畫清楚輕重緩急,」她總再三叮嚀孩子凡事一定要小心,學會自立自強、自己照顧自己,安全最重要,不讓媽媽擔心,就是愛媽媽了。

孩子陸續進入叛逆期,李芸華對付他們的方法,就是送他們做義工,去陪伴自閉症的小朋友。據她觀察,這些義工孩子,因為助人,自己也因而獲得了健康的心智成長,正所謂施比受有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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