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童言

移居北國挪威多年，返台偶爾問及台灣親友：會認為「森林之王」是什麼動物？絕大多數台灣親友的直覺是獅子，部分回說該是老虎，有的基於歌詞認為是泰山，少數人則猜是猩猩、大象，甚至卡通裡搞笑的豪豬，各有各的想像。

不過，若問挪威人哪種動物是「森林之王」，答案將一律會是挪威文的「elg」（北美洲稱為moose，歐洲稱為elk），也就是雄鹿頭上長著壯觀大片掌形角的「駝鹿」。

身高體重藏在林深處

駝鹿體型龐大，平均肩高150～180公分，體長240～310公分。雄性體重380～535公斤，雌性則重270～360公斤（麋鹿體重平均為300公斤，顯見駝鹿體型略勝一籌），卻不喜與人為伍，總隱匿在林間深處。

挪威山林占據70%國土面積，諸多天然林地提供了駝鹿極佳的棲身環境以及所需的食物，因而在挪威榮獲「森林之王」稱謂。駝鹿有歐洲、美洲、阿拉斯加等品種之分，體型略有差異，但共同特徵是，雄性駝鹿頭上頂著巨大的分叉巨角，交配季節後為儲存能量過冬，鹿角會自然掉落，俟隔年春天才再長出新角。

為了食物常不惜現蹤

習於幽靜的駝鹿，個性相當孤僻，鮮少出現人前，但當夜幕低垂之時，卻特別容易被閃亮的燈光吸引步出森林。所以挪威在林木密集的公路段，常常設立「小心駝鹿」的交通警告標誌，提醒駕駛人務必減速慢行，以免駝鹿驀然衝出，不慎撞上，對彼此都很危險。

此外，駝鹿在秋天水果豐收時節，常會出沒在有蘋果樹的庭園，大啖喜愛的蘋果；嚴冬若為飢餓所迫，亦會現身居宅附近尋找食物果腹。

搏命一躍可撞破窗戶

挪威國家新聞電台曾經報導一則駝鹿奇聞：某家安養院房間的窗戶，不明原因被駝鹿撞得粉碎，猜想可能是這頭駝鹿，受到屋內食物香味誘引，不知玻璃窗看得到、聞得到卻碰觸不到的特性，飢餓難耐之下搏命一躍所致，在在顯示面對駝鹿這種大型動物，人類及其他動物皆得小心翼翼。

一次冬日清晨，挪威夫婿如常通勤上班，捷運司機忽然減速停車，廣播請乘客向右方窗戶外望，因為軌道邊的雪地上出現了一隻駝鹿；另一次，是外子周末自行滑雪去，撞見窩在樹下雪堆中尚未成年的駝鹿，他謹慎地遠遠從旁繞過，深恐母駝鹿就在附近，為了保護幼子做出驚人之舉。

可見在冬日覓食不易情況下，駝鹿常現蹤於人跡往來處。

親眼目睹鹿兒吐舌頭

可我從未曾親眼目睹野生駝鹿，故常跟另一半打趣道：「『小心駝鹿』的警告標誌，不是真的，用來騙人的啦！」

既知野生駝鹿如此可遇不可求，我一直不敢希冀有生之年可親自見識一番。未料，在一次旅途中，偶然入住一處山間農場，這座農場收容照養不少受傷的野生動物，其中竟然有駝鹿。

興奮之餘，我拉長鏡頭拚命拍照，捕捉到駝鹿吐舌頭的逗趣畫面；若是在叢林荒野內，挪威森林之王豈肯乖乖就範，任憑我框下牠搔首弄姿的神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