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書緣

舍利弗和目犍連兩位尊者在人間村落遊化，有一天走到一位瓦師的住所時，突然下起大雨，於是向瓦師借瓦窰躲雨。當時瓦窰中已有一位牧牛女在躲雨，窰中的牧牛女看見舍利弗、目犍連的容貌端正，心生愛戀染著。

雨停之後，尊者舍利弗、目犍連從瓦窰中出來，不久牧牛女也跟著走出瓦窰，正巧被仇伽離看見。因為仇伽離善於觀看人的形相面貌，看見牧牛女在尊者後面出來，面現婬欲相，於是便毀謗二位尊者和牧牛女有染。聽到毀謗的比丘們，再三勸諫仇伽離不要毀謗尊者舍利弗、目犍連。仇伽離聽到比丘們的勸諫，非常生氣，心生嫉妒。

曾經有一位婆伽長者，因為聽聞尊者舍利弗、目犍連說法，證得阿那含果，命終之後，往生梵天，稱為婆伽梵。當時婆伽梵在天界，以天耳聽到仇伽離毀謗二位尊者，便從天界下到人間，來到仇伽離的房中。仇伽離問：「你是誰啊？」婆伽梵回答：「我是婆伽梵。」

仇伽離又問：「你來我這裡作什麼？」婆伽梵說：「我以天耳聽到你毀謗尊者舍利弗、目犍連，勸你不要散播謠傳尊者與牧牛女有染這件事。」

婆伽梵再三勸諫，仇伽離譏諷說：「你一個婆伽梵，聽說已經證得阿那含果，而所謂阿那含，名為不還，你為何還會來到我這裡？如果這樣，那佛陀說的就是虛假不真實。」婆伽梵說：「佛陀說的不還，是說不再來欲界受生。」

仇伽離不聽婆伽梵的勸說，身上開始長惡瘡。仇伽離心懷怨恨地來到佛前，對佛陀說：「舍利弗、目犍連和牧牛女有染。」佛陀也勸仇伽離不要再謠傳這件事。仇伽離聽了佛陀的話，更加憤恨，當下膿瘡變得像果實一樣大。仇伽離又再次在佛前說，佛陀再次勸他。仇伽離不聽勸，膿瘡變得像拳頭一樣大。仇伽離再三毀謗不止，膿瘡逐漸大到像葫蘆一樣，全身發熱。仇伽離忍不住，跳入冷水池中，水池中的水都沸熱起來，而身上的膿瘡也盡數破裂，當下命終，墮落到摩訶優波地獄中。

比丘們向佛陀請示：佛陀啊！為什麼尊者舍利弗、目犍連會被人毀謗？佛陀說，在過去世曾經是凡夫的舍利弗、目犍連，看見一位辟支佛從瓦師窰中出來，後面跟著一位牧牛女，便毀謗說：「這比丘一定和這女人有染。」因為毀謗聖者的業緣，受了無量的痛苦，現在雖然已證聖道，但先前的業緣未盡，所以今世有此果報。

佛陀接著說，在鳩留孫佛出世時，有一位修菩薩行的仙人，名叫定光，和五百位仙人住在山林中的草窟裡。當時有一位婦人，偶然間走到這裡，風寒地凍，於是便走到定光仙人所在的住所，借住一宿。第二天，婦人走出草窟，被其他仙人看見，便毀謗定光仙人一定和這女人有染。當時定光仙人知道了他們的想法，擔心他們會因毀謗罪業墮入地獄，於是便上升到虛空中，作十八種神通變化。五百仙人看到說：「沒有婬欲的人，身體能夠離地四指，何況定光能升到虛空之中，示現種種神變，怎麼可能有不淨染欲之事呢？我們怎麼可以毀謗清淨人！」說完，五百仙人五體投地，恭順地向定光仙人懺悔。因為懺悔的緣故，得以免除毀謗聖者的罪業。

佛陀說，汝等當知，菩薩有善巧方便，不讓眾生造惡，才真的是眾生的善知識啊！當時的定光仙人，就是現在的彌勒；五百仙人，就是現在的長老五百比丘。



──節譯自《雜寶藏經‧仇伽離謗舍利弗等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