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道還　

生物的地理分布是支持演化論的證據之一。分布範圍不是重疊便是毗鄰的物種，親緣關係比較密切，因為牠們本是一家人。但是有些物種在當地像是天外飛來，鄰近地區根本找不到親戚物種，牠們是怎麼來的？若是你還記得小學的自然課內容，就會知道種子與孢子可以透過空飄、水送的方式傳播到遠方異域；種子沾附在飛鳥身上也能達到同一目的，有的植物種子甚至禁得起鳥兒消化道的折磨。1855年達爾文便做過實驗，想知道植物種子在長期浸泡海水之後，是否仍然能夠萌發。他懷疑洋流是植物長途散播的途徑之一。

2018年巴西研究生修瓦（Giliandro Silva）在野外採集的南美天鵝糞便標本中，發現了一粒胚胎已成形的鏘魚卵。那是個意外，因為當時他搜尋的是植物種子與無脊椎動物。鏘魚有上千個物種，許多生活在邊緣棲境中，例如水質環境變化很大、容易乾涸的池塘；鏘魚存活的時間不長，可是牠們的胚胎能夠抵禦乾旱。有些鏘魚是受歡迎的觀賞魚，牠們的胚胎甚至可以郵寄。因此修瓦懷疑南美天鵝也能夠把鏘魚胚胎傳送到遠方。

於是修瓦到動物園，把兩種本土鏘魚的胚胎混到天鵝飼料中，然後守候兩天，收集糞便。結果他們發現了5粒看來完整的卵，回收率約1%。在實驗室中，那5個胚胎有3個繼續發育，但是最後只有1個孵化，小魚看起來悠哉悠哉，沒受過驚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