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佛法,學文學的跟學理工的就有兩樣解讀;熱中原始佛教的徐敏淑,和獨鍾中國禪的黃明達,夫妻倆的求法之路一開始各彈各的調,慢慢地異中求同,而對履行佛法有了一致的步調。
師大英語系畢業的徐敏淑,任教板橋國中二十餘年,是師生心中資深優良教師,她說自己會接觸佛教,完全是來自先生黃明達的關係。
黃明達念大學時,在中國通史教授羅龍治的引介下,前往花蓮和南寺禪修,聆聽廣欽老和尚的弟子傳慶法師的開示後,深受感動,當下決定要出家,且不回台北了,但傳慶法師以他「塵緣未了」為由婉言拒絕。
黃明達回台北後不久,認識了徐敏淑,攜手組織家庭。新婚時,黃明達便帶徐敏淑再到和南寺,當時法師拿了八本佛書相贈。蜜月結束後,徐敏淑白天教書,晚上勤做家事,不久又懷孕生子,那八本佛書就一直擱在家中書架上。
有一天,徐敏淑心血來潮,隨手拿起一本翻閱,沒想到一看就看上癮,一本接一本到廢寢忘食的地步,才發現古人云「人生最大幸福事,夜半挑燈讀壇經」,果然不假,看佛書是一種享受,更是一種心靈啟發,這種滿足感有錢也買不到。她不想坐井觀天,也為了進一步理解佛教經典的精髓,開始到台北靈山講堂佛學研究班用功。
徐敏淑發現自己最歡喜浸淫在原始佛教法樂中,對此,一向參研中國禪的黃明達說,佛教傳入中土,與中國文化融合形成了中國禪,這與原始佛教有很大的不同。
因此,有一陣子,黃明達與徐敏淑常為了各自的觀點而拌嘴。每當周休假日,大清早就是他們夫妻的修持時間,兩人交換著彼此的學佛心得,同時腦力激盪,藉由二、三個小時不斷的溝通、討論,慢慢地弭平歧見,漸漸有了對佛法的共識。
自喻受錢穆思想影響頗深的黃明達,喜歡以宋明理學來理解佛法,中國講究孝悌,但印度講究「慈文化」,孝是下對上,慈是上對下,講孝也包含慈,但慈不一定包含孝。黃明達認為,佛教傳到中土後發展出一套儀軌,莊嚴、嚴謹的樹立人文價值,也讓僧伽受到中國社會的敬重,可以說,佛教儀軌就類似中國文化的禮教。
黃明達說,學佛二十六年來的心得是「澄心味念」、「致中達和」、「忘相祛執」;人之所以為人,是因為人能「相安」、「相生」、「相養」,佛法最終是探究生命的歸屬,就是所謂得到「善終」,而善終又分「上善終」、「中善終」及「下善終」,一般人求得「下善終」就很了不起,至於「中善終」及「上善終」的境界,只有得道高僧大德才能達到。
同修徐敏淑說,她學佛二十年,深深覺得「身心健康」十分重要,因為學佛是很漫長的路,唯有健康才能走得長久 ,沒有了身體,遑論破除貪、瞋、癡,所以學佛千萬不可操之過急,按照「信、解、行、證」四個次第的修行方法按部就班,從信守五戒、奉行十善道做起,才是學佛的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