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林霠
那夜,颱風外圍環流呼嘯,嘯破了頂樓加蓋的房間牆角,風雨偷偷竄進我蜷居的地方,汨汨流洩。夜裡,我擰著抹布,仍擋不住他們滲進的喧譁。
我靈機一動,拿出做手工藝剩下的熱融膠來黏牆角,卻不慎滴到自己的手,灼了一處皮膚。而後,如廁洗手、吃飯洗手、洗碗洗手、搭公車後洗手……在那反覆的水流裡,癒合不了我已被撐開的潔癖與疲憊。雨,已滲透了我的夢;夜,仍然如此清醒著。直至天亮……
風雨過去,牆角的雨水癱睡著,無視於對我的打擾。我黑著眼圈沖起咖啡,細品風雨喧囂,乍見眼前恍如一場表演,我和如風如雨的演員如此靠近。我思忖著故事情節會如何發展?風已辭別,雨卻仍睡在我的床邊……一切變得有趣,就像冥冥中導演刻意的安排。而我,就站在舞台中間。
幾天後,我在奔忙中不慎摳到腕上的結痂。在反覆的水流中,痛覺似提醒我這場戲仍未殺青,雨,卻已蒸發成記憶,回到與風的共舞裡。
夜,仍持續倚著桌燈清醒著,譜寫下一場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