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扶疏

疫情緣故課程轉線上了，慌亂的適應期，心裡惦念著遠端的各方人士準備就緒否？課前的善意小問候，暗忖疫情悶苦，恐難有喜樂。

Z00M傳來訴說的聲音：「這陣子疫情，公公生病，必須住院開刀……」我聽了內心自然揪了一下，沒開鏡頭看不見學員的畫面，但她的聲音卻圓潤輕快。

她說：「公公住院，先生去醫院陪伴照護。不放心婆婆一人在南投，我去接來台中家裡。」

必須上班，婆婆住習慣嗎？午餐怎麼辦？

學員聲音柔蜜宛有笑意：「兩位在家線上課程的孩子，請我放心，他們會幫忙準備阿嬤的午餐。孩子們準備段考，每隔一小時會特意下一樓來探望，噓寒問暖殷殷關注，未讓阿嬤有孤單感……夜晚，跟婆婆說換洗衣服給我們一起用洗衣機洗就好。孩子突然跑來說洗衣機已洗好衣服，阿嬤才拿衣服出來。我跟孩子說：再拿去洗就好啦。孩子笑笑回答：我已經用手洗好了，要晾在哪裡好呢？」

線上課程，少了面對面，但此刻坐落在各處電腦屏幕前的我們，一顆顆心也盈滿溫熱。

學員繼續說：「讓我非常意外！孩子好貼心。孩子發現阿嬤侷促不安，還偎在阿嬤身邊探問。阿嬤嚅囁說：夜裡不知道怎麼辦好？因為行動緩慢，尿急趕不及到廁所，在南投家房間會擺放夜壺……兩個孩子立馬去百貨超市找夜壺買回來，為阿嬤備妥所需，安穩了老者的心。」

雲端傳來喜悅歡慶的聲音：「培育孩子有愛，有給人幸福的能力，是多麼地美啊！」

我想起了小時候爸媽帶著我們這一群孩子，五六人橫豎擠躺在八腳眠床上，幃帳外的甬道一座木製大尿桶，夜裡譁譁然叮咚響的童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