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黃克全
一九四九年福克納榮獲諾貝爾文學獎,在領獎時他發表演講,表示作家的使命就是去描繪那些掙扎於困境中的靈魂。他說詩人和作家的特殊光榮就是去鼓舞人的鬥志,使人記住過去曾經有過的光榮——人類曾有過的勇氣、榮譽、希望、自尊、同情、憐憫與犧牲精神——已達到不朽。詩人的聲音不應只是人類的紀錄,而應是使人類永存並得到勝利的支柱和棟梁。
拜聆這些話時,我默然良久。
寫作者真正的尊嚴無非就在這裡。困境中的靈魂,不管是作家本人的,或現實生活環境中誰的。其次,真正的困境是人性內在本身的,有一部分自己必須承擔責任。而作家並不作最後責任的審判。作家要作的是坦露、表現出這種種人性掙扎的樣貌。
書架上有一本看了一半的福克納小說《去吧!摩西》,這部小說被作家本人時而當作短篇合集,時而局部修改當作長篇小說看待。評論界有一種說法是《去吧!摩西》之所以在最初的時候,被大家當作短篇小說來審視,是由於其脫離了具體的關於種族主義的大的解讀語境,失去了這一種族主義的解讀云云……這種觀點,無非就是把文學從作品的外圍文化背景解讀,轉移到文學本身的語境、修辭剖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