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劉素美

假日，大夥兒回娘家。四代二十幾人齊「擠」一堂，小傢伙們，哭的哭、叫的叫、追的追、跌的跌，鬧熱滾滾到厝頂快掀了！

這時，只見姐和妹擠在浴室裡嘰嘰咕咕的，一個洗手一個撩髮，出了浴室，妹繼續問：「那嗅和聞有什麼不同？」

等在門口的我職業病秒犯，不假思索就想幫她們解惑：「喔，聞本是聽聲音，那嗅和聞的差別呢，個人覺得聞的動作較斯文感性，像聞聞花香、聞香識女人；嗅嘛，感覺比較大吸氣大覺知，像狗鼻子嗅到食物，或嗅出什麼端倪了！」我還連說帶演的，伸著脖子四處聞聞，歙著鼻子用力一嗅。

她倆聽完哈哈大笑，說：「你的反應也太快了吧！我們是在討論『繡』眉和『紋』眉有什麼不同啦，看你把『嗅』和『聞』掰得煞有介事的，厲害了！」什麼跟什麼嘛，我真是自作聰明、好為人師了。

也難怪，我從來都放任眉毛自由發展，連修眉、畫眉的基本功都不會，頂多去買個保養品時，專櫃小姐看不過去，主動要幫我修修眉，所以，壓根兒就沒想到她們說的是紋眉和繡眉。這領域太深奧，沒涉獵過也沒興趣，只想問：會痛嗎？我還真是枉為女人了。

近年來，就一次禁不起專櫃小姐舌粲蓮花，直鼓吹「沒有醜女人只有懶女人」、「認真（化妝）的女人最美麗」，於是迷亂下買了些彩妝品和彩筆。她看我穿著素雅，建議我買大地色系，說只要任意搭配隨手塗抹幾下，就可以脫胎換骨神采煥發了。

買回一袋，偶爾取出把玩（根本未拆封），拿支乾刷子往眉睫臉頰一刷，真覺得「spring in face」了，然後，繼續擺著安心。反正，化妝對我來說不是迫在眉睫、火燒眉毛的事，我手殘又性懶，實在沒有能耐把自己化腐朽為神奇！

經冬復立春，花自飄零人自衰。我對那一袋能使旱地充滿蓬勃生機的神物，早不抱著想望，它也過了保鮮期，就塵歸塵土歸土，回收了吧！轉念想，自自然然，有丘有壑，野草香花共榮共生就是美，聊以自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