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從冷盤到咖啡,沒有一樣東西可口:上來的湯是涼的,冰淇淋倒是熱的;魚像海軍陸戰隊,已登陸好幾天;肉像潛水艇士兵,會長期浮在水裡;除醋以外,麵包、牛油、紅酒無一不酸。……侍者上了雞,碟子裡一塊像禮拜堂定風針上鐵公雞施捨下來的肉。鮑小姐用力割不動,放下刀叉道:「我沒牙齒咬這東西!」
──《圍城》
在西方文學傳統裡,喜劇小說無疑是令人印象深刻的。以英國式的幽默為例,從費爾丁、斯特恩、珍‧奧斯汀到狄更斯。有時即使連不甚刻意突顯幽默的人,如:喬治‧艾略特、哈代與E.M.佛斯特,也有幾頁令人一讀再讀,仍然笑聲不斷的文字。
喜劇小說(The Comic Novel)之所以牽動讀者的嘴角,往往緣於故事人物的處境與作家的行文風格。幽默,誠然是一個難解的課題,然而在作家們高度修飾的寫法下,讀者終於還是領略到了許多將舊式的嘲諷翻轉出新聲腔的作品,公式化的寫作在幽默作家眼中,都成了被嘲笑的對象,難怪讀者在字裡行間總是不期然地遇到一些小小的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