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黃克全
波赫士小說經典名作〈歧路花園〉,主題是自由與命運──自由與命運和偶然與必然竟是同義詞。小說主題藉箸一座始終在建造中的迷宮般的花園,和一本寫不完、永遠沒有結局的書作象徵。我們每一個人既短暫又漫長的一生,無限的自由與命運,無限的偶然和必然,無限的因果,都是無窮無盡的,於一毫端現寶王剎,坐微塵裡轉大法輪,人在其中捲滾著。差一步,我走入另一景境;另一景境,是無限的因及果,無限的偶然和必然;無限的自由與命運,使我晚一步或前一步……即使某一天,有無數的迷宮與岔路展現在我們面前,有無數的生離死別上演著,也有無數的生命與生活創造著,我們看到的只是現象,不,甚至連現象也看不到,只是某些閃爍不定的光影。
波赫士另一篇代表作〈阿萊夫〉,寫一棟房子的地下室,有個在空間中包羅萬象的點,世界的生滅變化都在其中,小說主角卻都可以賭見。暗喻了宇宙萬事萬物因果衍變竟都可窺破。
我個人偏向於任何一項事物背後的真相,世人是無法窺探的。那是一個無垠的網絡,因而無從追索,神祕難解。而對於無法窺探的神祕,我們或該效法維根斯坦在其《邏輯哲學論》書中最後一個命題:「凡是可言說的,都可說清楚,凡是不可言說的,都應歸於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