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芬蘭古堡途中的島上小木屋。圖/陳偉哲
文/陳偉哲
我不會造房子,但看了赫爾辛基海域無數棟島上木屋,我願意放下身段好好鍛鍊建築手藝。離開陸地就避開了喧囂彷彿也偏離適婚年齡,救生衣披肩上岸,我抱著自己的身影走進木屋心底,喬裝成世上的心事之一才能名正言順地融入木製居所。
我喜歡木紋梳理睡姿,陽光過度曝晒木牆而不斷發出龜裂的聲響,親密如螞蟻剛咬過的手臂,不痛不癢。成日沒有來客,作息簡化也無需顧及他人感受,要砍柴就砍柴,要煮食就煮食,要日光浴看書就照著辦,靠大自然的力量來舒緩三十餘年囤積起來漸漸膨脹的壓力。
日久難免會孤僻,要跟外界聯繫必須拜託船長舟車勞頓,我是無法親身游上船程約莫十分鐘的水路到首都去見見戀人。即使戀愛,這場愛情肯定要經得起海浪蹂躪和暈船的艱辛方能順利登島。想了那麼多,到最後房子也許還造不成,戀人亦沒著落,我應該會上網查詢島上旅舍,付費租來一塊小空間靜心度過芬蘭式小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