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大選拜登當選大勢底定,國際間的焦點也開始轉向,從探討川普現象與川普主義,轉為關注拜登上台後的施政風格與政策路線,對未來國際局勢可能帶來什麼影響。
拜登並非政治素人,他曾擔任參議員數十年,又有八年的副總統歷練,與各國領袖關係匪淺,其政治風格早為人熟知。不過在他上台後,面臨的是經過川普四年翻攪後的世局,無論是國內政治或整個國際社會,都和四年前大不相同。使得拜登不可能再沿襲歐巴馬路線,所謂「歐規拜隨」肯定走不通。相對地,川普臨下台前還屢下猛藥,試圖不讓拜登改變他的「政績」,但拜登當然不願「川規拜隨」,如何走出一條新路,就成為他的挑戰。
綜合國際媒體與專家的觀察分析,拜登上任後在外交政策上,首先將修正川普的美國優先路線,改採多邊主義,以恢復美國在國際上的領導角色。按此思路,川普任上主動退出《巴黎氣候協定》、世界貿易組織(WTO)、世界衛生組織(WHO)、伊朗核武協議等國際組織或協約,拜登都會依照優先順序與難易程度,逐一恢復倡議或重新加入。
最關鍵的對中國大陸的政策。競選期間拜登已多次說明,他把中國定位為美國最大的競爭對手,但不是最大的威脅。由於美國社會反中聲浪高漲,在國會及輿論壓力下,拜登在姿態上仍會維持強硬,但處理的基調則會修正川普的鷹派路線,改為「穩定競爭」、「倚重盟邦」、「局部合作」、並強化美國的競爭力等為主。他不會排斥與中國的合作,但將以增強美國競爭力,及重建與美國盟友關係為前提。
落實到具體的對中政策上:
一、他將逐步恢復與中國的經濟與戰略對話,及高層之間的互動,可能率先恢復中美的人文、教育與學術交流。
二、重啟美中貿易談判、逐步取消懲罰性關稅。高科技出口禁令仍維持一段時間,但將調整做法,以強化自身產業競爭優勢為首要。
三、不會阻擋中美金融體系更進一步融合,因這是華爾街需要的,這也意味拜登不會與中國打金融戰。
四、會延續川普的印太戰略,南海航行自由政策不會改變,但會避免出意外,對香港、新疆人權問題則持續施壓。
五、在氣候變遷、新能源、疫情控制、反核擴散等議題上,尋求與中國合作,並在G20及多邊組織架構下設法維持美中共治。
六、謹慎打台灣牌,避免過度刺激北京,讓台海軍事緊張降溫。
簡言之,未來拜登治理下的美國政府,美中直接衝突會少一點,過去四年川普疾風驟雨似的「抗中挺台」路線將不復存在,這其實是兩岸重啟對話的機會。如果沒有意外,從現在到二○二四年,拜登、習近平和蔡英文的任期重疊,三人將有很長一段時間互為交手對象,關鍵的時間點則落在明年。二○二一年是中共建黨一百周年,習近平必須在兩岸問題上有所交代,二十大才能順利攀登權力高峰。明年台灣沒有選舉,蔡英文可以比較從容地在兩岸問題上展現彈性,相信美國也會給予支持。
二○二一年是兩岸難得的「機會之窗」,時機稍縱即逝,兩岸都應積極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