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虎 棲地信託 拚最後一哩路

文/台灣環境資訊協會 |2020.1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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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台灣環境資訊協會

提到石虎,你的第一印象會是什麼?

一則則驚心動魄的標題:搶救石虎、僅剩500隻、路殺、瀕臨絕種、棲地破碎……關於石虎,台灣民眾鮮少能在腦海中,浮現牠們在淺山森林跳躍的美麗身影、欣賞貓科動物獨有的特殊花紋、矯健的身手與清澈野性的眼神……

取而代之的,是一幕幕橫躺馬路中央倒臥在血泊中的殘影,或因生活資源衝突而留在獸夾上的四肢,幸運一點的,被熱心民眾發現,輾轉送往特生中心或是動物園救援,未來等待牠們的,是漫漫重回野地的長路。

人與野生動物應共生

主要棲息於淺山、丘陵地區的石虎,苗栗縣為其族群數量最穩定的地區。在石虎族群滅絕的絕望中,令人感到些許欣慰的是,最近石虎保育討論度逐漸升溫,苗栗及台中也於近期通過石虎保育自治條例,愈來愈多人開始正視問題,並投入資源試圖挽救。

然而石虎絕非個案,看不見的地方,還有多少野生動物因棲地破壞正面臨生存危機?如果台灣的山林、海洋、溼地是屬於每個人、每一隻動物的,是不是就能扭轉現況。

現在我們眼前,似乎有答案。

環境信託永久護棲地

從2007年,台灣環境資訊協會致力推廣「環境信託」:將土地交給可信任的團體或個人,讓他們能運用專業,永續維護與管理,在契約與法律保障下,不得變賣或做其他用途,使棲地能被長久保護。其實,此模式在國外已發展超過百年,有許多成功保護自然案例。

最廣為人知的,是宮崎駿著名動畫《龍貓》的故鄉──日本埼玉縣狹山,由於當地居民不願讓美麗山景被砍伐成高爾夫球場,決定透過「集資買地」的方式,所有支持者一同動員募款,甚至連小學生也紛紛捐出自己的零用錢。透過募得的資金,陸續買下40座山林,最後不僅成功守住珍貴綠地,也讓當地野生動物從此遠離開發威脅,美麗的森林變成全民、動物共享的財產。

台灣已有成功的先例

回到台灣,近年也有由民間力量成功保住的山林──新竹芎林鄉的自然谷。「若要永保山林,不如一起買下這塊土地吧!」3位自然谷前地主,他們的願望很簡單:「一定要留給後代乾淨的山林、空氣、水。」透過環境公益信託,正式委託台灣環境資訊協會管理。

在自然谷,台灣環境資訊協會守護超過500種動植物,更記錄到林鵰、八色鳥、穿山甲、山羌、台北樹蛙……等14種珍貴稀有保育類動物。這些振奮人心的畫面,不僅說明土地開始恢復生氣,更印證了我們可以透過自身力量,找回與野生動物的共存之道。

但,自然谷是台灣第一卻也是唯一成功的環境信託案例。

現行法令仍有待突破

其實在台灣,也有很多深愛大自然的人,願意捐款和捐地來支持環境信託。無奈的是,現階段稅法認可的公益信託,受託人必須是銀行,才會有合理的賦稅制度以及優惠。如果民眾、專業組織想做環境信託,則必須面對不合理的課稅。

有位許先生曾聯繫台灣環境資訊協會,表示他已經在自己的地上,復育台灣原生樹種,身後想把土地捐出來成立環境信託,持續復育,永續做大自然保護,未來不會被小孩挪作他用,或因不確定因素而違背自己的初衷。但法律上,這個案子如果能夠順利成立,將會面臨被課遺產稅或贈與稅。而這些不公平的課稅制度,也使環境信託案的成立變得困難重重。

全民參與困難變簡單

能永久保護環境的機會既然出現,台灣環境資訊協會就不想放棄。但不放棄的前題,必須是全民一起投入,才能把困難變簡單。

過去6年,台灣環境資訊協會努力研究、推廣及實踐環境信託的理念,甚至設立一個研究法規的專案,想把這個能永久守護棲地的途徑帶進台灣。

2018年,台灣環境資訊協會與專家學者一同討論修法法條,在努力不懈下,終於趕在當年底,完成信託法公益信託專章部分條文修法案,成功投遞進立法院。

努力多年終於見曙光

2019年,財政部賦稅署首次正面回覆認同現行公益信託賦稅制度不合理之處,口頭承諾會來探討如何修改法條。然而年底修正草案審查會中,修法條文方向以及時程表依然尚未出來,迄今2020年初仍未有明確答案。

2020年,台灣環境資訊協會藉由與蔡英文總統面對面機會,再次重申環境信託修法的重要性,盼執政機關可以重視民間訴求。終於讓蔡總統正視此一問題,了解問題的迫切性。

人力有限、經費短缺的情況下,台灣環境資訊協會花了好長的時間,終於走到「最後一哩路」的關鍵時刻。力度雖弱、行動雖緩,但就像龍貓森林,台灣環境資訊協會相信當每個小小的行動開始發酵,終將成為最關鍵力量。

經濟發展不必犧牲誰

2018年,在自然谷附近曾有民眾通報發現石虎。過去從未在新竹拍攝到石虎的蹤影,如今確認有石虎出沒,除了振奮人心,更證實棲地保存與野生動物保育息息相關。

打破經濟發展與野生動物保育衝突的框架,這次,台灣環境資訊協會決心不要再犧牲了誰。但這最後一哩路,需要全民形成共識及積極參與。歡迎有意參與「環境信託與棲地守護」的民眾,積極與台灣環境資訊協會聯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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