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禾月

在我們家，通常很自然就會形成一個現象：大夥兒一起做什麼事，興頭過了，往往就由先生接手，持之以恆地繼續。

養這缸水族寵物就是最佳寫照。

七年前孫輩們還在上小學、幼稚園階段，為了滿足他們「養寵物」的欲望，我們祖孫一起設置了水族箱。由據說最好養的草莓莉莉開始，陸陸續續有孔雀魚、金魚、老鼠魚、巧克力娃娃、鯛魚、糖果魚、玉如意，會清苔的笠螺、角螺，還有一些我們自己為牠們取名的紅條紋、黑條紋、藍光、大黃、小橘、大斑、小斑、劍尾、黑點點，一一進駐。

第一年主要由我負責餵養、清理、換水等工作，小孫子們偶爾餵飼料及協助打雜的工作。第二年開始沒有新鮮感了，就由耐心又善良的先生接手。從此，不管其他人的關注有多少，先生已經將照顧這缸水族納入他的生活作息：每天交替提供兩種不同的氣泡，讓水中保有適當含氧量，每周定期清理、定量換水。

我們這些始作俑者，就樂得在一旁觀賞而已。

既然是生物，當然就有生有滅。而這魚族群中，自然也有些金魚類長成魚王（特別雄壯）、公主（特別優雅）、長老（特別穩重），但牠們大多兩年左右即告別離去。活得最久的是一隻老鼠魚，活了將近四年（差九天），其他各類體型較小的魚則隨緣來去。不管體型大小、時間長短，我們也都恭敬地送別，感謝牠們帶給我們全家好多共同的話題及美好的回憶。

七年來，最讓先生及小孫子們驚喜的是孔雀魚生小魚。第一批存活十隻，而其中的一隻母魚，半年後又生了十隻小魚。那生命誕生的喜悅，總讓我們祖孫高興好一陣子，連工作忙碌的家中上班族也都感受到喜悅，共享歡樂。

目前這缸魚得到先生妥善的照顧，環境設備不斷改善，始終生機盎然。每當看到兒孫回來時，一進家門，總愛坐在水族缸前品頭論尾，心裡就不禁想到「平凡中見偉大」這句話。先生這持之以恆的平凡，的確帶給我們不少的歡樂。

最近八隻金魚已經長得很大了，擔心其他的小魚與之共處恐性命不保，所以我們另闢了一個玻璃缸養小魚，我還自作主張買了帶土小荷花放入玻璃缸中。先生不以為然，又不想掃了我愛養荷的興致，只好在原來的水族缸中隔出區塊讓小魚住，玻璃缸則讓我純種荷。

此時，奇妙的事發生了。十天前，我在這純種荷的玻璃缸裡，發現了小小細細、金黃色的小魚三隻、頭稍大體型稍短的灰色小魚兩隻。誰生的？不知道。

這群謎樣小天使的出現，帶給我不小的驚喜。但我得先保密，暗中照顧，讓牠們悄悄地、好好地活下去再說，期待他日為家人帶來大大的驚喜。於是我明種荷實養魚，還不時得摘下眼鏡，往玻璃缸裡仔細尋找牠們的蹤跡。

阿彌陀佛、老天保佑，牠們沒有先生設置的打氣循環系統，只有我一天一次的餵食，至少到目前為止都還活著，也在慢慢長大。想到時機成熟的時候，我將宣布這震驚全家大小的奇蹟，就衷心祈求老天保佑，幫助牠們能在困境中（也許是自然的好環境）堅強地活下來。

養寵物樂趣多（但得持之以恆），偷偷養寵物更是別有一番滋味，唯目前只能獨享。沒辦法，也只有這樣不動聲色地養，心中才生得出這莫名的喜悅。

小魚兒，請你們繼續努力珍重喔，我們還得共創驚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