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楊鈺崑

「你是犬型人，還是貓型人？」乍聽這樣的問題或許有點摸不著頭緒，但仔細想想狗狗與貓貓所表現的不同個性，大概能猜到梗概。狗狗合群，貓貓獨立，一個熱情，一個冷靜，也因此常有人說從一個人喜歡狗或喜歡貓，就可以看出他的個性。

但這樣的說法在土耳其人聽來，或許不見得同意，因為對土耳其人來說，從一開始因為宗教因素到生活裡習以為常，「貓」對土耳其人而言已經是自然的存在，由Ceyda Torun在一九九六年拍攝的紀錄片《愛貓之城》，就透過了七隻生活在土耳其最大城伊斯坦堡的貓：Sarı、Duman、Bengü、Aslan Parçası、Gamsız、Psikopat和Deniz，講述這樣一個故事。

跟著輕快如貓步的音樂，鏡頭帶著我們看見橘白花紋的母貓，自在地穿梭在街上向人們討食，人們也十分自然地隨手給牠食物；雖然偶爾會受到驅趕，但過沒多久又繞了回來也沒當一回事。似乎是服裝店女孩所養的，還在店裡生了一窩小貓，可又來去自如不受拘束，卻也不曾離開。女孩談起牠也是一派輕鬆，但總不忘記強調牠是如何地有個性，臉上滿是身為主人（貓奴？）的驕傲。

這並非特例，而是伊斯坦堡甚至大多數土耳其人的日常。他們會認為某隻貓是「我養的」，對牠的個性、行動如數家珍，可並不把貓豢養在家裡。因為牠們是「家人」，不是寵物，家人會上街會外出，可重點是牠們會回家。正如影片開頭所說的，「儘管受到許多人的照顧，但牠們沒有主人。而無論寵愛、討厭或忽略，不可否認牠們是每個人生活的一部分。」

幾乎每個人都會提到，他們的貓如何帶給自己正能量、安全感，即使言語不通甚至不用語言。最重要的是撫摸，透過身體的接觸自然地交流，建立信任。但貓帶給他們的不只如此，人們從貓身上看見優雅，看見自我，看見女性意識，看見對每個獨立個體的尊重。

也許下次前往伊斯坦堡，不僅僅因為它是亞歐交界的樞紐，是東西方宗教與文化的衝突與融和，更重要的因為它是，愛貓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