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識學問等外在事物的追求,迷人且永無盡頭。
《莊子‧養生主》如是說道:「吾生也有涯,而知也無涯。以有涯隨無涯,殆已;已而為知者,殆而已矣。」其中關鍵字「知」,不止「智」慧之意,更指稱一切外在事物,包括知識、學問、名利等。
生命有限,外在事物的追求卻無窮無盡。以有限的生命,追求無窮盡的事物,非常危險。既知如此,還是汲汲於追求它,簡直危險至極。
養生以何為主?養生之主為何?〈養生主〉所詰問的道理在此,即以自然為常道,可保全天命。是以,在人世間追逐一切外在事物──知識、學問、理想、名利、權位、美貌、華服等,乃以區區一身追逐此類無窮無盡的事物。於是,可以想見,夸日逐日何以自斃於烈陽之下。原來,肉身終究敵不過自然天命,衰朽有時,消亡有時;而外在事物之徵逐,卻無有了時。
君不見日前英倫名牌包以五百元台幣出售一只環保袋,竟引發社會暴動似的搶購風潮,一時之間蔚為熱門話題,「你暴動了沒?」成為時下最流行的問候語。只因它是一只書寫著「我不是塑膠袋」的名牌包?
然而,瘋狂搶購之後呢?心靈因此而滿足,或是更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