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一翻多,便發現一些有趣的事:比如大凡用來描喻佳人的文字,大都能用來描喻佳書,而在愛書人的心目中,一本佳書就似一位佳人。
黃裳先生是著名藏書家,平生著書甚勤,又精鑒定。他的《清刻之美》,記經目所見的清代書籍之佳者,談版刻、談字體,談紙張墨彩,以至行距排版等等,評頭品足、眉飛色舞,簡直就是曹子建的那篇神采明艷的《美女篇》了。
書之佳,包括書的裝飾之美和內容之美。書的裝幀或疏朗、或富麗、或靜雅、或生動,一看便能引起人的喜悅。
《榆下雜說》以淡青灰為底色,黑字體字標書名,旁有一件秦漢古銅器的圖飾,既素樸又典雅,如同一位古裝仕女。
但正如佳人,若只有一張漂亮面孔而談吐惡濁,就會讓人生厭,書美更要內容佳。
佳書似佳人,也是愛書人面對一本佳書的心態。晚唐人皮日休就曾說:「唯書有色,艷比西子。」他是從書上看到了佳人明艷的姿色和動人的神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