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古傲狂生

農曆新年到來，筆者忽然想到，古人有沒有一些特殊的習俗呢？答案當然是有啊。且看古人過年作什麼呢？

朝會、閱兵。古代的帝王將相過年也是要開工的，他們一樣要早朝；不過這天的早朝是半娛樂性質的，君臣相互拜年，有文藝表演，甚至還有閱兵。唐詩中有不少詩人描述了這種盛況，像楊巨源詩云：「天垂台耀掃欃槍，壽獻香山祝聖明。丹鳳樓前歌九奏，金雞竿下鼓千聲。」唐德宗李適也有一首五律〈元日退朝觀軍仗歸營〉，其中講：「獻歲視元朔，萬方咸在庭。端旒揖群後，回輦閱師貞。彩仗宿華殿，退朝歸禁營。分行左右出，轉旆風云生。」

飲屠蘇酒。王安石有一首〈元日〉詩很有名：「爆竹聲中一歲除，春風送暖入屠蘇。千門萬戶曈曈日，總把新桃換舊符。」這裡的屠蘇指屠蘇酒，是古人過年必飲的酒品，過年古人全家飲屠蘇酒，以祛不正之氣。一般人飲酒，總是從年長者飲起；但是飲屠蘇酒卻正好相反，是從最年少的飲起。宋蘇轍的〈除日〉詩道：「年年最後飲屠蘇，不覺年來七十餘」，說的就是這種風俗。

飲果酒、吃粽子。現代人過年一般喝白酒、紅酒、啤酒，但白酒出現得較晚，紅酒、啤酒都是舶來品；古人飲酒一般是果酒和黃酒。一般人印象裡，粽子是端午食品，但古人卻不大講究這個，逢年過節他們也吃粽子，這種習俗在南方還有所保留，如南朝梁詩人徐君倩〈共內人夜坐守歲〉詩曰：「酒中喜桃子，粽裡覓楊梅。」

大儺。儺是古老的驅除癘疫的民間風俗儀式，過年時舉行的稱為大儺，從周代開始就舉行。到了宋代除了驅除邪祟之外，還有祈求豐收的意味，同時也是一種民間娛樂活動。唐詩中有詩云：「儺聲方去病，酒色已迎春。」宋代有〈大儺圖〉軸，說的都是此了。

登高。古人不單重陽登高，還有新年登高的習慣，像白居易〈庾樓新歲〉說：「牢落江湖意，新年上庾樓。」南宋陳與義〈除夜二首〉也說：「明日岳陽樓上去，島煙湖霧看春生。」看來，至少唐宋兩代流行過年登樓。

名帖投賀。名帖又叫名刺，即古代的名片。過年投賀名帖，類似於今天的賀年片。名帖投賀始於宋朝，後世十分盛行，有些不大密切的親友，古人就派僕人帶名帖登門，稱飛帖。明朝文徵明〈賀年〉詩中描述：「不求見面惟通謁，名紙朝來滿蔽廬。我亦隨人投數紙，世情嫌簡不嫌虛。」讀來十分風趣。

古代大戶人家還特設門簿，首頁多虛擬「親到者」四人：一曰壽百齡老太爺，住百歲坊巷；一曰富有余老爺，住元寶街；一曰貴無極大人，住大學士牌樓；一曰福照臨老爺，住五福樓。真是有趣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