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托里
文/托里
到雲南麗江做了一回自由旅行,也找了一天的時間特地去束河古鎮一遊。
在古鎮縱橫錯落的小街道信步悠遊時,竟然不期而遇外表草綠色,圓圓滾滾幾乎有一人高的古老落地式大郵筒(也稱為直立式郵筒),這不就是我童年時才見得到的大郵筒嗎?
我還記得南部老家的門口,靠近馬路邊曾矗立了一個這樣的大郵筒。那時,我幫父親投郵寄信時,還得稍稍踮起腳尖,才能搆得上那落地式草綠色大郵筒的大嘴,將信件投入進去中。那些年也不知道為何每次幫忙將信件投入郵筒裡的同時,總會升起一種莫名的興奮感,彷彿我也會有寄出信件的喜悅,以及等待收信的期盼。
有一回,我真的自己私下將一首詩郵寄給報社,那是我生平所寫的第一首詩,不知過了多久。我竟收到郵差先生送來的一個小小郵件,我記得那是我第一次收到稿費,足足有45元。
但等我離家到台北念書後,不知從何時開始,落地式草綠色大郵筒也悄悄離開我的視線了。
我們失去的,往往是在不經意的歲月中;當舊物再度回到眼前時,也往往是在不預期中的,或者可以說它並未消失,只是殘存於不同的時光異地中罷了。
此落地式草綠大郵筒,對一些完全使用電子郵寄信件者,以及更多沒經歷手寫信件的年輕人而言,對它的存在與否是沒有感覺的,更遑論有過手寫信件寄信和收信的美妙過程了。
有些舊物消失了,就回不來了,今天這樣令「老大回」的人像不經意間打開了記憶珍寶盒一樣,很興奮地發現舊物竟然還在,還留存在我們回憶的角落,那種恍若失而復得的心境大概也是少小的年輕人難以想像的。
落地式草綠色大郵筒,是我遙遠童年的舊物,卻在老家的雲南麗江古鎮上再度遇見它,真是令人歡喜不已。這不僅在古鎮街道上引人發思古之幽情,更再度發揮它郵寄信件的功能,看來讓人在心中暗暗記掛的落地式草綠色大郵筒設計,並不分時空而依舊被人保存下來,並不是奇蹟,應該是一種人生記憶的共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