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胡倩妮
喇叭本是樂器的一種,是演奏用的。明代散曲家王盤作過一首〈朝天子〉,道是:「喇叭,嗩吶,曲兒小,腔兒大……」將宦官狐假虎威、盤剝百姓的醜態刻畫得入木三分,表達了老百姓的憎恨之情。
因喇叭一響,聲音可傳很遠,它常被當作跑步比賽的發令槍使用,而在以前通訊不便的年代,農村裡大多裝有擴音喇叭,但凡有事找人就在喇叭裡喊上兩聲,方便聯繫。現如今,手機早已普及,喇叭的這個功能算是沒落了,但喇叭聲仍舊尋常可聞。
當我們穿梭在大馬路上的時候,總能時不時地聽到「滴滴叭叭」的聲響。要是碰到堵車,這種響動就更密集了,不同顏色、不同款型、不同牌子的車將喇叭按得震天響,彷彿它是人們焦慮、狂躁情緒的化身。可以說,這與它最初的功用相去甚遠。
我們鳴喇叭,絕不是為了激怒別人,更不是為了洩憤,而是為了提醒往來路人注意安全,以免發生擦碰——如此美好的初衷,如今已漸漸地走形。不只喇叭是這樣,世間有很多原本美好的事物,在人們某些不文明習慣、不陽光心理的作用下,最後都失了本意,陷入迷途。
喇叭聲聲,若是成為某個著名樂章的一部分該有多好?這遠要比在車水馬龍的大街上對著一個老者、幾名小孩叫囂個不停來得有意義,也來得更文明。
人總是這樣,用一樣東西用得久了,很快就會忘了研發它的初衷,就像說一個詞說得久了會慢慢忘了它的本義一樣。譬如喇叭,喇叭因其音域遼闊,也常常用來比喻替人鼓吹、宣傳的人。久而久之,引申義被人記住了,本義反倒被人忘卻了。我們要找回喇叭的本義,因為找回其本義亦即是找回人的初心。人若是心懷美好,喇叭想來也是一種正能量的樂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