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型的繪畫風格,讓柳依蘭找到自己,在繪畫中安身立命。
圖/陳明聰提供
文/記者郭士榛
生活中,他人的善言善行即可能翻轉命運。童年失怙失依,不到二十歲就投入勞動市場、早婚的柳依蘭,曾認為生命的本質是「恨」,但先生從婚前到婚後的支持,讓她從醃筍工人躍身為名畫家,沒有任何後顧之憂,人生自己作主,還體悟出更多善與美。
柳依蘭五歲時,母親離家出走,身為煤球工的父親也在她十二歲時將生命燃燒殆盡。為了生存,她在醃筍工廠當童工,國中畢業與工廠少東黃基財結婚。雖然夫妻相處和諧、生意也做得很好,但日復一日地忙碌賣筍,心中總覺得少了些什麼,一番摸索後才發現找不到更深層的人生意義,也沒了自我。
意識到該有所改變,她開始大量閱讀,文學、哲學、藝術類的書籍都不放過,也到學校旁聽,生活有了新的盼望。然而改變的過程並不愉悅,無論是本身的缺乏自信,或積極求知、對未來有了新的雛形,卻與現實落差甚大,巨大的矛盾令她覺得自己像異鄉人,與人格格不入。所幸身為頭號粉絲的先生,不管她扮演什麼角色,依然給予最大支持。
一九九八年,三十三歲的柳依蘭受到蔣勳啟蒙,加入畫班,在第一堂課「自畫像」中解放自我;二○○五年嘗試在家鄉高雄市文化中心舉辦個展,獲得廣大回響,畫作陸續受市立、國立美術館典藏,聯展、個展一年一年地開;二○一七年,電影導演更請她為《血觀音》三位女主角作畫,作為前導海報,受媒體熱切關注,被藝評家譽為台灣最傳奇的畫家之一。
因為身旁的愛與支持,柳依蘭才能用畫探索迷惘已久的自我,重新定義了生命的本質:以真為前提的美。也期許自己透過藝術,關心人、關心生命、關心土地,關心所有芸芸眾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