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悄悄的下,愈下愈大,最後連雨聲都響得像擂鼓似的。 圖/River
林欣妤/台南市新興國中一年八班
雨悄悄的下,愈下愈大,最後連雨聲都響得像擂鼓似的。雨天,阿公的手輕輕的握著我的手,一起往停車的方向走去。我彎下腰調整我的鞋帶,阿公沒有催促我,只是把傘靠在我的肩上,逕自往車子走去。雨點打在阿公的白髮上、手上、腳上,他照樣從從容容的往車子方向走,一邊走一邊說:「你慢慢來就好,我把車開過來你這裡。」
眼前,這個任由雨滴恣意在身上跳躍的景象,真令我不捨。我拿著傘痴痴的呆立著,一股想把雨傘拿去給阿公撐的衝動,但我知道就算拿過去,阿公也不一定會撐,因為傘不大,一起撐的話可能會有雨潑進來──阿公一向討厭晚輩感冒。阿公背已經溼漉漉的,但他似乎毫不在意,一股暖流從傘柄傳入掌心,最後深深烙印於我的心中。
這已經不是阿公第一次這樣做了,從小到大,阿公常常這樣,只是小時候的我不知感恩,常常拖拖拉拉,連阿公把車開來,下車要幫我收傘了,我都還沒準備好上車,總讓阿公淋雨淋了半天,現在想起來,十分後悔。有時阿公感冒了,還會說:「幸好感冒是跟到我而不是跟到你,謝天謝地!」
雨漸漸小了,不到一分鐘,雨滴就成了一絲絲軟綿綿的線,輕輕的漂向遠方。我合了傘,靜靜的等待。阿公開了車過來,我坐上車,發現他的衣服、鞋子在雨的攻擊下無一倖免,我拿了一條大毛巾,蓋著阿公的肩,對阿公說:「阿公,謝謝您,下次我弄鞋子馬上就好,你不要淋雨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