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阪JR到姬路,一下車,高處月台,與天守閣相對。圖/鄭順聰
文與圖/鄭順聰
大阪JR到姬路,一下車,高處月台,與天守閣相對。
就往那雪白優雅而去,跟所有的旅客同一方向,跨越護城河,知道接下來曲折且陡峭,太太小孩開溜去動物園,我孤身去破城。
從三之丸穿越菱之門,左轉是西之丸,我殺過二之丸,直闖本丸。穿越一層層的櫓,的銃孔內寬外窄易守難攻。連立式天守一大三小,猶如貝殼螺旋將我捲入東瀛歷史劇,大天守五重六階,一對心柱自內堅撐,閣內機關無數,投石灌熱油,破風暗間埋伏,最頂端一對虎頭魚身的神獸相對,名為。
破城途半,坐在二之丸的大樹下,悠閒望著。
好奇鄰座的老婦人,怎麼別著台灣旅行社的牌子?不識繁體字,人在加州報名,到日本旅行,公司是台灣來的,她是美國人。
風從哪個方向吹呢?穿越空間還是時間?
婦人說她老了,自忖膝蓋與體力無法承受,同團的旅客都去攻頂了,她就在底下看著姬路城。既無能力登城,就遠遠地望著、靜靜地看著,這城多美啊!這樣望著多好!
邊聊我邊觀察,她體態臃腫,髮色灰白,皮膚全是斑,但眼神散發智慧,知道自身的極限。
到了她的年紀,我會有自知之明嗎?
所有的攀登都有極限,在天守閣的最頂樓,透過窗隙與相對;展翅的姬路城,與車站的我相對;我與不捨的心情相對,雪白身影是飛翔的白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