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夏蟬

冬天的夜裡，騎著摩托車回家的途中，雖然身上已穿了不少禦寒的衣服，但迎面而來的冷風，仍讓人牙齒打起了冷顫，身體也不自覺地瑟縮了起來。

「怎麼賣東西的，這麼冷的天氣，那椰子水是可以賣給誰啊……」順著坐在後座老婆的講話語氣方向望去，在路口紅綠燈轉角，有著一攤賣椰子的小貨車，老闆就坐在車旁椅子上，在這夜裡仍在顧著他的椰子攤……

老婆講的沒錯，稍有一點常識的人都知道，椰子屬於熱帶的水果，性屬寒，夏天喝一喝來去暑還好，若冬天喝，似乎就有點寒氣傷身了，所以這種寒冷的夜裡，怎會做賣椰子汁的生意呢。但想到這裡，我卻不禁驚覺，那這麼晚了，該不會這老闆今天都沒做到生意吧？也因為今天完全沒收入，而不得不在這寒冷的夜晚持續地苦撐吧？

綠燈亮起，我習慣性地轉正機車的車頭，並加起了油門繼續往回家的方向騎著，但腦中縈繞不去的，是一直在腦海裡的「該不會這老闆今天都沒做到生意吧？也或許，他現在正餓著肚子呢……」

機車終於騎到了家，但我也終於忍不住地下了決定，轉起車頭，就回頭往椰子水的小貨車方向前進。我想，天氣可以冷，椰子汁可以寒，但人情卻不能冷漠，就好像寒風裡賣火柴小女孩一樣，當初只要有一個人付出一點關懷，即使捧場一盒火柴，小女孩也不至於落寞地被迎面的風雪所擊敗。

到了椰子水小販前，我特意地假裝詢問老闆，以用一百元兩大瓶跟一百元三中瓶，這兩種買法差異的問題來避免老闆的尷尬，但我還是希望傳達小販老闆知道，人與人之間還是有溫暖的，希望我小小一百元的生意捧場，能夠讓椰子水老闆，至少能到對街吃一碗熱騰騰的麵，暖暖您的胃，暖暖您的心。

隔天中午，老婆把買來的椰子汁做成椰奶西米露，感覺只有兩個字形容，「啵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