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蘇林
長相十分怪異的蝠鱝，身形像一片扁平的毯子，身寬超過身長，在水中游起來像鳥兒在空中翱翔，高興起來還會翻出水面跳躍打水飄……
據英國《每日郵報》報導，來自墨西哥的四十一歲攝影師奧克塔維奧·阿伍爾托，近期在墨西哥加利福尼亞灣沿岸的普爾莫角國家公園內，拍攝到了成千上萬隻蝠鱝，讀音和「福分」同（又稱「魔鬼魚」）集體凌空飛躍的超壯觀場面。
遭誤認為海中惡魔
阿伍爾托是一名野生動物攝影師和自然資源保護者，自一九九四年開始拍攝記錄墨西哥沿海水域，他的作品致力於關注保護類物種、保護海洋生態。據《每日郵報》指出，阿伍爾托目睹成千上萬條「魔鬼魚」躍出水面三公尺之高，集體凌空飛躍後落下擊打水面，水花雷動，宛如暴雨降落，場面十分壯觀。
動作靈活的海中巨毯
學名為蝠鱝的「魔鬼魚」，拉丁文原名就意指「毯子」，所以也稱為「毯魟」。蝠鱝身體扁平、外形怪異，強大的胸鰭類似翅膀，人們覺得牠們的頭部太怪，又傳說牠們會吃人，所以稱其為「魔鬼魟」。但其實這種指稱冤枉了牠們，因為牠們只吃小魚和浮游生物，個性活潑好客，甚至會向潛水員討摸摸呢。
第一次見到蝠鱝的人總會因牠「異形」般的外表而不知所措，畢竟牠很難令人將其與正統的魚類聯想到一起。其實，這種古老的魚類早在中生代侏羅紀時便出現在海洋中了。一億多年間，牠們的體型幾乎沒有發生什麼變化。
蝠鱝的成魚體長可達七公尺，體重超過五○○公斤，甚至可達一噸重，卻能作出旋轉凌空跳躍的動作。此外，「魔鬼魚」游泳時像在水中飛翔一樣，跳躍後可平穩落在海面上，東太平洋墨西哥至秘魯沿岸，經常能發現這種魚類的身影。
和魟魚同綱不同科
對於「魔鬼魚」為什麼常會集體躍出海面的確切原因，目前還不得而知，科學家對此行為產生過種種猜測，多數人認為這是一種甩掉身上寄生蟲和死皮的自我清潔方式。美國海洋學家沃特·芒克則認為，「魔鬼魚」躍出海面或許只是為了尋找樂趣。也有些教科書上認為，在繁殖季節，蝠鱝有時會用雙鰭拍擊水面，躍起在空中翻筋斗，以吸引異性注目。
「蝠鱝」雖和「魟魚」外形相近，也同屬軟骨魚綱燕魟目，但「蝠鱝」屬於鰩科，「魟魚」則屬魟科。魟科魚和鰩科魚不同的地方是腰帶中軸軟骨是彎的，因此體盤中間圓滑的鼓起，不像鰩科魚中間有一明顯的鼓棱。此外，魟科魚體盤寬小於體盤的長，尾細長，較體長之左右徑為長。尾部上方具有毒強棘一枚，平扁，有向下之鋸齒。口底乳突長短不一。
換言之，雖然一般人常把這兩種形狀相似的魚都稱為「魔鬼魚」，但看上去令人生畏的蝠鱝，其實個性溫和不具攻擊性，「尾巴」也不帶毒（稍帶一點電流），身形體寬大於體長；而魟魚則身體較為扁窄，拖長的「尾巴」帶有劇毒尖刺。
海中風箏個性頑皮
蝠鱝是鰩魚科中最大的種類，牠不像傳統魚類那樣具有紡錘形的身段，也沒有背鰭，寬大的三角形胸鰭和圓盤一樣的身體，構成了巨型扁片狀軀體，宛若一只「海中風箏」。牠們的皮膚摸起來也沒有看上去光滑，背面多為黑色或灰藍色，腹面灰白且散布著零星的深色斑點。巨大的胸鰭在形態和功能上與鳥類的雙翼相似。
蝠鱝的習性喜歡惡作劇，有時會故意潛游到在小船底部，用體翼敲打著船底，發出「呼呼，啪啪」的響聲，使船上的人驚恐不安；有時牠又會跑到停泊在海中的小船旁，把肉角掛在小船的錨鏈上，把小鐵錨拔起來，使人不知所措；又或是牠會用頭鰭把自己掛在小船的錨鏈上，拖著小船飛快地在海上跑來跑去，使漁民誤以為這是「魔鬼」在作怪，其實這只是個性活潑的蝠鱝，作弄漁夫的小小惡作劇罷了。
母性強勢護雛拒敵
蝠鱝喜歡成群游泳，平時在淺水區游動，有時潛棲海底，有時雌雄成雙成對升至海面。在繁殖季節，蝠鱝有時會用雙鰭拍擊水面，躍起在空中翻筋斗，甚至躍出水面，在離水一人多高的上空「振翅滑翔」，落水時，聲響猶如炮擊水面，波浪擴及數里，非常壯觀。
蝠鱝個性溫和討喜，但在受到驚擾時一旦發起怒來，強而有力的雙翅一拍，不但能碰斷人的骨頭，力量更足以擊毀小船，所以頗令潛水員及漁民害怕，連凶猛的鯊魚也不敢隨便惹火牠們。
和魟魚一胎多產不同，蝠鱝由於一胎只生一仔，懷孕期又長達十三個月，因此雌蝠鱝非常愛護自己的獨子，一旦仔魚有可能受到攻擊，雌魚往往搶先向對方下手，立刻用力舉尾甩擊。小蝠鱝一生下來就有二公斤重，長約一公尺，不了解這種魚的人，初見之下還以為是大魚，其實，牠還只是個剛剛出生的嬰兒哩。
生態小百科
蝠鱝由於棲息範圍廣闊，難於開展統計和調查工作，野生數量一直不為人知。但因蝠鱝繁殖率很低，生長緩慢，而過度捕撈、棲息環境的污染，推估對其種群已造成危害。為了保護蝠鱝，一些國家地區已嚴禁捕撈。
此外，由於棲地和人類相近，蝠鱝也飽受人為的威脅。其一是，蝠鱝必須不斷游動扇動牠們的腮以收集水中的氧氣進行呼吸。其二，蝠鱝不能向後游，又因為其突出的頭鰭，很容易被魚線、漁網等纏住，此時蝠鱝會嘗試自己翻筋斗，結果導致進一步被漁網糾纏，因而使牠們因為無法游動而窒息。
2011年，蝠鱝已被列入保護遷徙野生動物物種公約（CMS）範圍。國際自然生態保護聯盟（IUCN）也已將蝠鱝歸類為「瀕危」物種。